“是！”段真夜右手按在左胸心臟處、向楚殤離深深行禮：“這位同學、真是謝謝你了。你的這份恩情、我是絕不會忘記的。”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同學，你人真好。如果世界上都是像你這樣善良的好人，該多麼和諧！”

段真夜離開之後，楚殤離檢視終端，卻驚訝地發現秋飛霜給的原就是按時送上桌了好評、只不過加入了【定時傳送】的指令，在自己方才把訂單轉給自己的前幾秒，選定時間以及評價已自動傳送了。

“這是——？”

“喲、善良的好人楚殤離小姐。”秋飛霜微笑道：“同情心氾濫真的好嗎？很多時候親眼所見亦非真實哦，何況在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況就憑主觀判斷對錯……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耶，如果我和你或者你姐姐長得一樣好看，剛才眼淚汪汪的你就未必會偏向段真夜那邊了吧？”

“這和容貌無關。”楚殤離乾脆地回應道：“我只是做我認為正確的事罷了。即使這其中稍微有些偏差，結果好一切都好。”

“你所認為的正確的事啊？”秋飛霜唇角肆邪挑起：“楚殤離、有沒有曾人對你說過，你這人實在是很自戀、自我為中心？”

“閉上你的嘴。”楚墨吟倏然開口，那雙黑色的眼眸中竟出現了殺意：“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對我妹妹說話？如果你不道歉、我可不介意陪著你在校醫院度過愉快的一天。提前告知你一聲，你沒有同情心、我更加沒有，而且我最喜歡陰狠狡詐冷酷無情的人了，首先這些傢伙和我很相似、既是相似之人心思也相似，相對容易下手；二來對付和我一樣惡劣甚至比我還惡劣的人，心中不用有絲毫負擔——”

“哦、哦。”秋飛霜興趣盎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雖然之前我就注意到你們姐妹倆個性截然不同，可竟然偏差了這麼多屬實讓人有點驚詫了。”

她略一停頓，十指交叉墊著頭：“嗯、沒錯，我在楚墨吟學姐你的身上確實嗅到了和我相似的氣息，腐爛的味道；可是我卻同樣也在楚殤離的身上嗅到了類似的味道，為什麼仍然會存在這麼大的差異呢？”

“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早與之化矣。自己的靈魂腐爛了，聞到什麼基本都是腐爛的味道，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是嗎？我倒是覺得一個人在腐臭中浸久了，聞到香甜的味道時會更敏感耶。當然這也可能是我們在相似之中，本質又有些許的不同——你剛才說了傷害比自己還惡劣的人，不會有心理負擔吧？不過我更喜歡溫柔、善良、沒有一絲惡意的清水白紙呢，正因為是清水、正因為是白紙，所以可以被染上各種顏色、塗抹上各種圖案。”

秋飛霜沿著自己鼻子的輪廓向下滑著、一直滑動到咽喉，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行啦，霜霜，你不要因為漫畫動畫看得太多，分不清虛擬和現實，說話都這麼奇怪啦！”白小芊撇撇嘴：“我們在這裡是為了學習來的、不是來即興表演磨練演技的啦！說起來學姐你根本不用這麼認真地配合她啦！”

“啊、這樣啊。”楚墨吟一秒變臉，戴上了那張無表情的、卻彷彿發光體般足以聚集所有光芒的純白麵具，聲音中的情感也完全消失了：“我還以為秋飛霜同學將來的願望是加入表演部呢。”

“是呢、我考慮一下。”秋飛霜的情緒轉換沒有楚墨吟那樣流暢，甚至還有數秒鐘的遲疑，不過她也終是浮出了一抹接近善意的和婉笑容：“如果我將來真的要加入表演部，我是一定要好好請教一下學姐的。畢竟學姐的演技真的是厲害、一秒進入情緒又能一秒切出，不少專業演員也做不到這一點呢。”

“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嘛。”

楚墨吟一臉正經地說出了這句話，明明不怎麼好笑，卻引得秋飛霜一陣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手按在肚腹上。

“妙啊，這句話我可算是學到了。”

她的笑聲引來一大群烏鴉拖著省略號從頭頂飄過……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麼？”白小芊取出觸屏筆，放置在螢幕上。

“開始吧。”楚殤離點點頭：“我早就準備好了。”

“別無視我啊？！”

“那就從基本的講起吧。”白小芊調出物理課本來。

楚殤離其實還是有點在意楚墨吟和秋飛霜方才似乎別有深意的對話、默默記在了心中。

不過當下她對白小芊的真實實力更感興趣，並且對學習的積極性以及白小芊這一存在本身也能讓之後的考試成績驟然提升顯得更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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