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殤離環顧著周圍——

“真的、好像確實可以——”

“看起來您是嘗試了一下呢。”柴郡貓讚許地道：“明智的選擇。但是哦，並不能排除您之前做的不夠完美，得到了我的提醒之後才做的完美的可能性哦——我還是很清楚的、有關這一點的問題——”

“您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楚殤離不自然地笑道。

“彼此彼此。吐槽我的疑心病重，您自己也不定到底存了多少個不同的節點呢，明明是同一段時間，卻想要把所有的展開都看到這種心情——嗯、總感覺我好像能明白呢。”

“……”

楚殤離露出了無力的眼神、輕輕吐息。

“不要露出那麼可怕的眼神啦，那只是身為一個人會有的正常反應。我之前失敗過的無數次，也想過如果我擁有了存檔，一定要每一個選項都要儘量嘗試一下。畢竟遊戲的選項再怎麼多，也不可能涵蓋思考了的所有狀況，還有如果真的每一個都點選上了，會發現並不影響後續劇情的選項反而是壓倒性的數量哦——因為會有喜歡簡簡單單的劇情的人、不喜歡在劇情跑出很遠之後再回到原點修改一下。現實的話，範圍就寬廣多了——稍微想一想都讓人感覺到有點興奮哦。”

柴郡貓深深地呼吸——

“然而事實上，您也應該知道，這份興奮感根本不會維持多久。人們總是會在得到新玩具的時候心血來潮，可是一旦過了興奮期，喜新厭舊的情結就會湧上來，想要把舊東西拋棄、不斷得到新東西。即使落灰了也完全不會有波動——”

柴郡貓的眼神流轉了一下——

“當興奮期過了之後，很容易出現不再頻繁存檔、而導致壞檔的狀況。然而又不能記在紙上——畢竟如果記在紙上容易被發現。電腦上了幾重密碼也不一定能保證絕對的安全——那個時候，也許就要從很遠的地方重新來過了——但是、我可不認為擁有那樣的耐心的人有很多哦。”

柴郡貓頓了頓、低笑了一聲——

“然後，由於之前的存檔位實在太多了，區別不開其中細微的差別，不斷地覆蓋，那份痛苦是難以言喻的。畢竟，即使有s的存在，即使像您這樣的重生者，也不可能說上一世沒有遇見過任何讓自己快樂的事吧？”

“……”

楚殤離想要否認、想要用囚禁的鳥籠否認——但是她忽然發現，其實在鳥籠的最後，自己的內心竟然意外非常平靜——

沒錯、即使是被囚禁的人生，也不能說沒有一點愉快的心情。

哪怕神經時時刻刻都緊繃著，不斷地努力著，卻也不能說沒有一點愉快的心情存在——

不如說習慣了之後，反而感覺到即使出不去也沒什麼關係。

儘管那只是轉瞬即逝的消沉的想法，楚殤離無法否認那也是曾在自己的大腦中無數次打轉的想法。

“看——您的沉默、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預設？”

“唔……”

“頻繁地回到過去，就意味著，不僅僅是不愉快的事情、連愉快的事情連同美好的記憶也都會一同消逝——您真的做好了那樣的心理準備了麼？”

柴郡貓語聲輕飄飄地，卻彷彿是在拷問著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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