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楚墨吟敲了敲電腦的邊框、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一直到現在，你也還是在聽著我說話呢，對不對啊？柴郡貓——？既然如此、那麼給我的推理一個評分怎麼樣？”

電腦發出了“滋啦滋啦”的響聲。

像是舊款的布朗管電視才會發出來的雪花的聲響。

如果在數年前、或許忽然發出了雪花的聲音倒還算正常——

然而、在現代的帝國，哪怕是玩梗都很少有人知道螢幕的雪花到底代表著什麼，也很少會有人知道電視訊號不好時可以透過敲擊來接受訊號——

柴郡貓讓電腦螢幕出現瞭如此老舊的畫面，果然她的常識和正常人所擁有的常識不太一樣呢——楚殤離忍不住這樣思考著。

閃爍。

畫面閃爍了一下、在雪花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張一閃而過的人臉，還有不甚清晰的說話聲音——

“不、我……我並啵……你……還是不要……欒裁……”

刺耳的、模糊的說話聲。

“什麼？”楚殤離茫然地問道。

“誰知道——”楚墨吟聳聳肩膀——

“不、我並不是，你還是不要亂猜吧。”

雪花散開來、螢幕上出現了一道裂開的縫隙——像是水的波紋、也像是冰的殘渣——

那條綠色的縫隙就停留在了柴郡貓臉的正中——

只是視覺上的一條分隔線，看起來卻像是整張臉都出現了扭曲——

左右甚至有些不對稱感。

當然、右側已經變成了高畫質的效果，而左側則依然有奇怪的波紋，所以左右兩側看上去會有些不一樣——

這樣想當然的想法，卻讓楚殤離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那彷彿不僅僅是一條螢幕上出現的分割線，而像是的一把真正的鋒利的刀片，把額頭從正中心切斷的鋒利的刀片——

左側右側則是屬於不同時間的縫合產物——

“哦呀、您的表情看起來好難看吶。”柴郡貓勾起嘴角——

聲音只有一道——但是卻彷彿兩個人在同一時間發出了聲音疊加在一起的聲音。

勾起的唇角的高低也並沒有保持平齊——

“您是在擔心什麼？我之前囑咐您，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楚墨吟小姐，還是讓她把我介紹給您比較好，所以現在您擔心自己打破了約定會出現什麼不好的事麼？”

“……”

“沒關係啦，她剛才的話語我已經聽到了——這不是您的問題，完全是因為楚墨吟小姐的頭腦太聰明瞭……嘖，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對頭腦聰明的傢伙既喜歡又憂心忡忡嘛——”柴郡貓嘆了一口氣——

嘆氣的時候，帶有波紋的一側、波紋搖動得更加厲害——

“但是、我卻不討厭自己呢。對，我最不討厭的頭腦聰明的傢伙，就是我自己了——安全、充滿了靈性，還永遠不用擔心背叛和被看穿了之後的麻煩。”

“你這已經不是不討厭自己的水平了——你這分明就是自戀啦。”

楚墨吟吐槽——

“自戀也沒什麼不好呢。畢竟其實實際上的我是不被允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生命——也許哪一天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也許某一刻就會被丟到無人島上去，如果我無法學會喜愛自己的話，那麼我一定會瘋掉的。所以、先讓自己變成瘋子或者喜歡自己總要選擇一個——最後我得出來的結論，是兩件事同時做會比較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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