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反派的能力和主角是勢均力敵、甚至是比主角還要更強大一些吧。學習能力也更強——但是、只一個沒人喜歡的設定，就能夠肯定這個角色絕對是個反派而不是其他的定位了——”

楚殤離無語了片刻。

確實——楚殤離雖然不把自己當作主角，卻得承認自己是把楚墨吟當作是反派的——

而楚墨吟的能力也確實是比自己更強，各種意義上的——由於太強大了又不招所有人待見，於是自然而然會把她劃歸到性格怪異的行列去——

縱然不是這樣、但是隻要所有人同時排擠同一個人，無論這個人的品格是怎樣的，也會有慣性思維認為是這個被孤立的人有問題……

“難道您是想要拐著彎罵我頂著主角光環麼？”

“咦——這可真是奇怪了，什麼時候主角光環成了罵人的話了？”楚墨吟對著螢幕上的楚殤離繪製的那張草圖眨動著眼睛，似乎是想要把它深深地記錄在大腦中：“而且、你難道認為你沒有光環麼……？”

“……”

“嘛、我也認為主角光環算是罵人的話了。可是——楚殤離小姐卻確實是個有主角光環的人呢。這一點根本否定不了——”

“好吧好吧、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隨便你們怎麼說吧。”

“嗯、就是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上一世的你，我早就有機會殺死你的，我卻一直都在拖延，好像想要把你的意志力全部都消磨掉之後再動手——最後終於給了你殺死我的機會——啊，這種行為也很反派呢。”楚墨吟將食指貼在楚殤離的嘴唇上：“甚至，你是楚殤離這件事，也很像是光環了呢——你的起點站在無數人的終點的位置。你不需要奮鬥，你就是楚家的大小姐；我拼命努力，還是會被楚河罵成是‘小雜種’，也就是從一開始我們抓到的牌就是不同的——”

楚墨吟當然不會是一個會輕易認命的問題，所以楚殤離當然也不會把楚墨吟的話當作是無聊的抱怨——她只是默默聽了下去。

那雙黑色眸光中的深邃，楚殤離沒有畏懼卻也不去躲避。

“沒有躲開我的眼睛呢——很好，看起來你勇敢承認了你的優勢。”

楚墨吟將身體移開、將窗簾拉來一條縫隙，望著窗外——

之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漸黑的天空還能看到一絲緋色、現在已經變成了黑沉沉的墨色。

只有幾顆散碎的星星落在天空的帷幕上。

“如果因為有人罵主角光環、就否認這玩意的存在，也太詭異了——一般人學著主角的做法，卻無法得到同樣的待遇，那不就是自己其實就是個路人的證明嗎？有什麼不甘心的——這個世界上的路人總是比主角多——如果人人都是主角，也就不存在主角了——”

“剛才不是讓你說人話了麼。再說本來在討論輪迴、我還以為你要對系統發表什麼高論，幹嗎忽然又開始討論起主角來了？”

“如果靈魂有記錄的話，那麼是主角的人應該就總是主角——比如我們的阿離，她可以重生、可以掛載系統。那麼，你感覺是重生了一次的角色，其實靈魂裡到底刻下了多少亂七八糟的痕跡你應該不知道呢——所以即使最開始看起來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子甚至有可能突然得道飛昇。把無數的痕跡刻蝕在靈魂中，要比那種彷彿工具人一般的長輩更通透、更能一眼看穿反派的把戲，也是設定的一部分——這才是正常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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