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念頭是在楚殤離提到“人生只有一次”的時候胸臆中膨脹開來的。

並且、對於這一世自己能夠得到完滿的幸福是否意味著上一世的悲劇消失了，她的內心給出了毫無疑問的否定答案。

不是。

那是一種近似於第六感的東西。

在踏出那大門之後重生不是幸運而是不幸。

不是指重生這件事本身，而是指上一世的自己——邁出大門回到了15歲，也就意味著上一世的自己人生結束了吧？那豈不就是說從頭至尾都是糟糕的，最終be收場嗎。

“嗚哇、你的臉色怎麼忽然這麼難看。你就這麼討厭重生小說嗎？”

秋飛霜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抱歉抱歉，是我多嘴了——我從來都沒想到隨便開玩笑的話題能夠讓你這樣反感，臉色都發青了耶。雖然我很想調侃你一句，你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所以臉色才變得這麼難看的吧——可是我覺得如果我要是再繼續開過分的玩笑，小芊就要生氣了所以就到此為止了……”

“不、並沒有哦。”楚殤離猛然回過神來，擠出一個笑臉，環顧著四周道：“我的臉色發青了嗎？”

白小芊含糊地“嗯……”了一聲，楚墨吟把一面小鏡子丟給了楚殤離。

還真是精緻的傢伙啊，隨身攜帶著這麼精緻的鏡子……

楚殤離很想這麼吐槽，不過她自己其實也帶著鏡子，所以就僅僅是搖搖頭，把楚墨吟的還給了她，拿出了自己的，開啟蓋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臉。

果然很扭曲，就像是吃到了什麼噁心的食物一樣。

而自己由於常年練習表情和語氣，照理說不該出現這麼重大的失誤才對，可是現在照著鏡子的時候卻也還是沒有什麼真實感——

也就是對著鏡子也擺不出讓她滿意的表情來。

甚至那雙眼睛中還浮現出了紅血絲。

“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

從口中發出的聲音，竟然不像是受自己的意志控制的似的，是那樣的陌生。

“嘛，就和有特殊基因的人討厭香菜的味道一樣，所謂的閱讀就是和某個作者來一場邂逅啦。能夠相遇、並且能夠讀完那個人的文字也是需要緣分的，如果楚殤離你並不喜歡，也不需要勉強自己來配合我的趣味啦。雖然我沒什麼興趣和你做朋友，不過所謂的朋友如果不能保持自我，反而要互相遷就，我覺得那比起朋友更像是聚在一起的烏合之眾喲。”

秋飛霜站起身來，抬手按在楚殤離的鼻子上——

她的手指剛接觸到楚殤離的鼻子，楚殤離一個後滾翻就躲避了開。

單手支撐在地上，做出防禦態勢。

“唔、還真是敏感吶。算了，那我就不需要故意做親密動作了——”秋飛霜深吸了一口氣，指著白小芊道：“我不希望你遷就我和小芊，那也就意味著我不希望你要求我和小芊遷就你。因為小芊是個很脆弱的孩子，如果你下次表現喜好的時候，我希望還是不要這麼明顯比較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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