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想拜託我什麼？”

“其實很簡單、就是別死掉就行了——雖然我檢測出的資料裡您的死亡慾望是非常低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您就沒有死亡慾望了。或者說正是因為死亡慾望低於正常閾值，所以反而會做出一些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

系統輕聲道：“我和您提到的我的上上任主人說不定是我遇到過的求生欲最強的——雖然把我也算在其中的話，總共也就只有四位，不過我也同樣能夠透過主人來檢測周遭的波動，在我能夠比對和讀取的範圍之內，我的前前任主人的閾值都是非常低的——但是正因為她的死亡閾值非常低，她反而會相當迷戀逃避死亡的方法——”

“這個道理——”楚殤離沉吟片刻，道：“我感覺我好像稍微能夠明白——”

“對吧？就像是古代的帝王一樣——太過於追求長生不老，反而會死於不死之藥。我的前前任主人始終都在規避死亡，所以——到最後她發現自己幾乎能夠避開所有必死的節點的時候、開始選擇自殺來進行嘗試——無論是中毒還是割腕，回到原地的時候都是能夠很輕鬆地讀檔，不過後來她選擇了特別利索的死法，在她臨死之前胳膊都摔斷了，沒有辦法讀檔了——”

“不過、不是有你在麼？還是說你只能進行提示？”

“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這系統的第一任宿體，對於系統的使用方法，可能還真的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了——”

“那麼在她斷氣之前，你來進行讀檔不就得了麼？”

“啊、想不到您竟然能夠說出這麼正確的結論來——沒錯，在她斷氣之前我來進行讀檔也是一種方法，我的前前任主人之前也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

“你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是自然的，因為我們的意識是融合在一起的，尤其是我和我的主人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對於我的意識她大概在看不到臉的狀況下也能讀取到大半——並不是特殊能力，就是普通朋友的瞭解和心有靈犀而已啦。”

“那麼、為什麼你——”

“我有點膩煩了？或者說我有點害怕了——”

“你自己眼睜睜看著她死，你竟然說你自己害怕了？”

“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可思議，對吧？”系統苦笑道：“沒錯、我這麼說話肯定會讓人認為我的腦袋有什麼問題——當然，我的腦袋就是您的腦袋，但是我的思想是獨立的，並沒有諷刺您的意思，也沒有被您的思想影響到什麼，換言之不是在罵您——”

系統頓了頓，道：“但是我的感覺和您也是相連的。畢竟我是屬於寄宿在大腦中的電波型病毒嘛——”

“寄宿在大腦中的電波型病毒……？”

“也就是說，如果您再吃辣的時候，我也會感覺到辣——您在受傷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和您同等程度的痛苦，您在哭泣的時候，我也能夠回想起自己生前還有淚腺的時候的事情——”

系統靜靜地道：“所以……我的前前任主人迷戀著自虐的時候，就好像是我自己也在自虐一樣了——我很討厭這種感覺，但是我卻又不能主動擺脫掉她，我無法透過自己的方法殺死她，最後我也就選擇了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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