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漂亮的女醫生揉了揉耳屏、嘴巴抿成一條完美的弧線、露出業務員似的標準笑容、凝視著白小芊：“這位同學剛才說什麼？我好像剛才耳朵稍微出了一點點問題——”

然後白小芊就一本正經地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什麼？”醫生仍然不死心：“我好像還是聽錯了、能請您再重複一遍嗎？”

“是楚殤離同學和我值——”

不能讓她再重複下去了！

剛才自己都尷尬到用腳趾在地面摳出三室兩廳了，再把這個流程重複下去自己估計都能摳出個豪華海景別墅了。

“停停停——！”楚殤離用右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醫生小姐姐、不是您耳朵出問題了，是我們家白小芊腦袋出問題了。”

“什——”醫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然而、白小芊的表情比醫生還要更加震驚。

“楚楚楚楚殤離同學剛才說說了什麼……我我們家白白白白小芊麼……？”白小芊手指抵在唇上，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好耶。我和楚殤離同學值得紀念的第一次好像又增多了啊。”

說什麼好耶……

禁止好耶、禁止生薑燒。

醫生錯愕地看著白小芊，露出標準笑容道：“好吧、情況我瞭解了。請楚殤離同學和我來這邊做個檢查吧。”

楚殤離點點頭。

醫生在帶楚殤離檢查之前，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好大決心一樣對白小芊道：“這位同學、也許我說這話有點冒犯了——可是這邊真心建議您去掛一下腦科、再去精神科做一下心理檢測。美索的腦科專家和精神科專家都是頂尖的哦。”

“非——非常感謝！”白小芊恭恭敬敬向醫生行了個禮。

她坦率而禮貌的道謝讓醫生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正在發怔間，白小芊補了一句：“不過不用檢查我也明白的，我確實是患了極其嚴重的精神疾病了——”

“是……是這樣麼？”

“嗯！”白小芊忽然認真了起來：“表現為過度情緒化、必須深度依賴某樣事物，會為這種事物異常開啟‘獎賞系統’大量分泌多巴胺；一旦無法從媒介上得到正向的反饋時候，則會產生精神不和肉體不穩定性的戒斷反應——”

“欸——”醫生惋惜似的道：“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相當嚴重！”白小芊頷首、笑問：“醫生姐姐知道這種精神病的名字是什麼嗎？”

“呃……”醫生沉吟片刻、靜靜思考，搖頭：“不清楚。這並不是我的專業領域。”

“dependence。”楚殤離在一邊道：“依存症，我說的對麼？”

“依存症？”醫生愣了一下，恍然道：“啊、好像的確——”

“雖然能說出dependence已是非常厲害，也已經很接近正確答案，不過——很遺憾、僅僅只是接近而已呢。”白小芊搖了搖手指。

“那是什麼？”楚殤離和醫生都忍不住追問道。

“是……”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啊。”碎玉落於寒潭般的聲音鳴響、打斷了白小芊。

伴隨著這優雅而動聽的聲音、令人意外的身影出現在這潔淨的空間中。

墨黑色飄逸的長髮散落在背後、一雙杏眸中聚集著整個星海、彷彿能將人吸入其中。

她沒有在笑、此刻嘴角卻微微上揚，為她那過分凌厲霸道冷漠的高貴氣質平添了一絲嫻靜的柔和。

風姿凜然，擁有美麗到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在瞥見的瞬間雙眸都會如接近磁石的鐵塊般被吸住的臉——

楚墨吟。

楚殤離心下一顫——她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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