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將預期值和下限設定得太高麼……”

“沒錯。”

楚墨吟的指尖轉動著筆：“一旦將預期值和下限設定得太高、能力的價值就會貶損，同時進步的空間——至少在其他人的眼中就被壓縮得很小了——人們都在‘傷仲永’，實際上，就是因為他將自己的下限設定得太高了，以至於其他人都在可惜為什麼他不能超過自己之前的水準——哪怕在他的能力值下降了也是遠高於平均值這件事，其實是沒有幾個人在乎的——人們在意的、只有他的水準下降了這一件事而已——只要比不過之前、他就是陷落了。如果自己沒辦法整理狀態，接受自己已經靈氣不再的現在，沉浸在過去的榮光，更容易無法自拔……”

“但是、其實你並不算低調呢。”

“我的確不低調哦、可是我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你經歷過重生你當然會懂得，我展現出來的實力還不及我真實實力5成——如果以這個作為標準來衡量的話，我不用擔心其他人對我的看法，照樣有上升的空間——留有餘地、是我之前一直以來秉持的原則呢……現在之所以會放棄、不過是因為我的敵人毫無保留、我只想在規則內進行遊戲而已——”

“……”

楚墨吟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專心致志的題目上去：“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會在剛才顯得像是在讓著你一般——你現在差的不是技巧、也不再是時間的累積，你現在差的只有肉體補完這一項而已——沉浸在短期的勝利中、放棄了長線的大魚，太小瞧我可不行喲，阿離。”

楚殤離捫心自問，如果現在把她和楚墨吟的立場互換，她大概是沒有辦法想到楚墨吟這個地步的。

自己很瞭解楚墨吟——大概比她不知道內情的白小芊之外的人都瞭解——

她卻又不瞭解她——

瞭解的是楚墨吟的天才以及她的實力，看不穿的是她的行動軌跡。

由於重生、她對於每個人物的預設產生了偏差——

楚墨吟如果是個逞一時痛快的人物——比如一味沉浸在愛恨中的自己的心境很容易只想要短暫取得勝利、而忘記思考後續的收場問題——

稍微冷靜一些再考慮，會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變成了覆水難以收回——

“怎麼樣？比起上一世更加佩服我了麼？有沒有產生想為我的冷靜鼓掌的念頭？”

楚殤離扯了扯嘴角，兩隻手輕拍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很好、就是要這樣——哪怕你是我的敵人、也不能由於立場不同這件事就忽略對方的能力和利用價值——儘管你肯定要比重生前變得更難對付了，你的利用價值也大幅度提升。上一世，只有我和個別幾個人由於自身的經歷以及種種私密的原因視你為眼中釘，儘管最後你的各方面能力都有所提升，卻缺乏了和真正的外界相處的能力。把上一世培養出來的能力、用在這一生，毫無疑問你會見識到無數比我還更加冷徹的惡意、同時，善意也會大幅度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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