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會拐著彎罵人呢。”

“我沒有罵人，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無論是關於我自己、還是關於您，歐陽寰時大小姐。”

楚墨吟用手指撩動了一下頭髮：“我知道你們是不肯信任我的，那麼就遣兩個我們雙方都信得過人品的看著不就好了？這樣你們就不用擔心我們在偷偷作弊了。”

“那樣的話，人選不是隻有一個了——？”

過去的自己、顯然是接受了這樣的提案，正要把目光轉向某個其實並不算非常可信的人的方向時，楚殤離卻在此處截斷了她的話——

“對，人選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儀天和少爺呢。”

“咦？”楚殤離的眼睛霎了霎：“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凡哥哥不可相信麼？”

“我可沒有那樣說——”

“可是、限定了一個可信任的物件的話……”

“限定一個物件也不是我限定的，是你自己——”楚殤離淡淡：“我並沒有說你們中間只有一個是可信的。但是、如果按照你的限定條件，我認為符合的就只有公儀少爺一個人了——”

“竟然不是凡哥哥……”

“我不知道微生凡的人品如何、可是，如果他是你的未婚夫，他就有藏私的可能性吧？一個人人品就算是再高尚、也會有軟肋呢——你若是認為微生凡喜歡你的話，那麼自然也會把自己認知成他的軟肋。”

“……”

“當然、我這邊的認知也代表不了什麼，不如讓所有人都把手舉起來吧？”楚殤離挑起唇角、旋身問道：“諸位來表決，你們認為讓誰來當監視者更可信？是微生凡少爺、還是公儀天和少爺？認為是前者的、請舉起左手來——認為是後者的、舉起右手——”

在楚殤離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絕大部分的人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並不是從眾心理，而是完全不假思索的——

是公儀天和壓倒性的勝利。

“哈、這倒是也難怪呢。”楚殤離“嘁”了一聲：“畢竟公儀家族的勢力更大一些嘛、還和歐陽家族以及子書家族結盟，大部分人果然是趨炎附勢的——”

“如果論及單獨的勢力，其實微生家族並不比公儀家族更弱。微生家族和楚家的聯盟，也並不比公儀家族和歐陽家族訂下的姻親更弱勢——”

風如夜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鏡框：“當然、如果要是把單獨的成員拎出來的話，那麼確實是比不過的……無論是微生凡和公儀天和相比、還是您和歐陽大小姐——”

風如夜說的是實話。

自己之前不知道為什麼楚家能夠躋身於大家族的時候、一直以為楚家是比其他家族更加弱勢一些的存在——

但是、在從公儀天和的口中聽到了一些機巧之後，才恍然間明白了為什麼楚家能夠和其他家族相提並論。

或許論資質，楚家確實並非是能夠和其他家族共提的，但是正因為是在地下為其他家族做打掃的，可以說掌握著無數把柄——這就讓所有家族都會視其為強力的隊友、同時也會把它當作眼中釘——

架在三角鋼絲上的微妙平衡、一旦剪斷的話，確實是會造成不輸給歐陽家族和公儀家族聯姻這件事更可怕的傾斜。

那麼，如果被鄙夷了的話，確實是要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的——

在家族被視為強力的可聯盟備選、和隨時應該被除掉的糟糕的存在，不思考制衡，而是把其他家族逼上聯盟的地步，自己的愚蠢可見一斑。

然而、現在卻仍舊不是時機——明顯楚家現在還有被其他家族所利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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