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自己第一次聽到了楚墨吟的言語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接收和她合作這件事——

看起來好像是很平常的選擇，其實自己是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就把自己的本來下定好決定的決心推翻了。

比起一時衝動、卻好像是有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那份毫不猶豫的本能，到底是從何處覺醒的呢？

“如果您要是想把【時間暫停】取消掉，我是不會反對您的——”系統笑道：“因為只要您不觸及到我的雷區，我就是會為您效命的工具，只不過能交流、能說話而已——可是、您和我交流的時候，會非常不方便吧？”

“……”

“嘛、我錯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不是麼？我能夠直接從您的大腦之中讀取到資訊、然後再給予您回應。但是我比較擔心的是您本來正在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插嘴而您沒有控制住自己，在實際之中回應了我的那種狀況——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您的精神就像是出了問題一樣不是麼？”

系統頓了頓，笑道：“嘛、吶——不過好在您是天才，您有一些怪癖也能夠被忍受，或許人們還會說‘這就是天才麼’。其實也不過是搞錯了因果關係而已——天才有許多種、個性也是如此——如果是普通人做出了那種瘋瘋癲癲的行為，肯定會被嘲笑為贗品的，如果是真正的天才、無論做什麼都會被讚美——”

系統現在是在對誰說話呢？

到底是對自己？還是對著並非是自己存在的某個人？

楚殤離在思考這個問題，卻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尋找到答案——

碎片在大腦之中閃爍、彷彿是資料被覆蓋掉，在修理工修理之下，重新出現在硬碟之中的資料。

而那些影子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如果建立在相信系統的發言的前提之下，楚殤離就應該注意到——

注意到，如果自己是被縮小的原型、那麼自己的記憶毫無疑問是能夠被修改的——

重要的，並非是自己或者自己記憶被修改的事——

重要的是，記憶可以被改動這個事實——

那麼、既然十年前的記憶就可以被任意改動，十年之後的依然可以。

楚殤離的眼珠像是進入深度睡眠一般快速得轉動著——

畢竟現在在她的大腦之中成型的影象，也宛如夢境中的畫面一般。

如果是自己，做出了這種事也不奇怪的想法……

系統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就好像是在用自己方法肯定她。

會選擇合作的原因——並非是自己在下定了決心之後就立刻選擇了合作這樣荒謬的事態。

真實的狀況，是在自己讀取了資料的時候——已經是堅持著自己的道路走回去的時候了。

但是，自己卻利用某種方法把記憶清除，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同一段時間內徘徊一樣——主觀上的時間不過是讀了兩三次檔，其實是自己回到了原點把所有的部分都覆蓋掉了。

她以為站在了原點處，並非是從十分鐘、一個小時之後，而是把靈魂的碎片清除掉——或許是十年、幾十年之後的事情。

“你是——並不是在之前醒過來的吧？”

楚殤離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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