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大腸來形容大腦啊，你這傢伙還真是扭曲——”

“然而、事實上，大腦裡儲存的髒東西也不見得就要比消化系統數量更少——只是、人們通常都喜歡一廂情願認為排洩物更髒而已。如果只是完成了消化功能的話就會很髒，那麼人類的大腦不是也每天都在完成消化的過程麼？如果大腦一直都不使用的話，思維也會變得僵化——那麼，其實大腦也是需要營養的吧。事實上，不就有人把圖書稱為‘精神食糧’麼？”

柴郡貓低低地哂笑：“其實嬴夢你應該不太明白……”

“為什麼我不太明白？”嬴夢有點不甘心地反駁道：“即使是我，也有好好閱讀的啊。”

“並不是作為【讀者】的視角，而是作為【角色】的視角才能看懂的東西應該有很多吧？對不對，楚殤離小姐？哪怕是用【缸中之腦】這樣的話語來欺騙自己，也不肯相信自己身處的世界是真正的垃圾——正如把自己心中不算重要的角色當作是真兇、哪怕這個人是無辜……反而會因為重視某個人完全不肯相信這個人說謊騙了自己——每個人都是這麼生存的吧、嗯，其實這樣也很好，很有趣不是麼？至少對於生存來說，其實遺忘也是一種重要的技能——楚殤離小姐尤其擅長使用這種手段來進行自我催眠呢……”

“……”

<iy的亞麻籽油而產生過敏反應，這個帝國的大部分人只不過是可消耗品的事情你也是完全知道的。可是、很可笑的是——即使擁有著一模一樣的基因，並且儘量讓同區域的基因覺醒，也只不過是看上去千人一面的性格而已。而甚至每個人對‘千人一面’這件事本身都持有不同的看法——”

柴郡貓“噗唔”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讓人惋惜呢。果然再嚴密的閉合區域，也肯定會有空隙存在——像是使用【畫圖】軟體的鉛筆隨便畫一條線，總是會存在看不到的空白。當用【油漆桶】，顏色就會潑滿整張畫布——”

“……”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她說重複著“你知道的”這句話的聲音越來越陰冷。

她的話語彷彿是縈繞著魔女的冰息，足以將人的肉體徹底凍僵。

“我……我知道的……”

“喂喂，你們好嚇人啊。雖然我知道貓你有很多特殊的技能、可是也不要釋放這麼可疑的術式啊？感覺上簡直就是——嗯、該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在給一個無辜的少女催眠一樣……”

“催眠的話、是可以任意灌輸某種觀念、同時也有挖掘——催眠的話我倒是不否認，可是，嬴夢你千萬不要認為，我是灌輸的一方就好了——我不是灌輸的一方、相反，我是挖掘的一方，我現在在挖掘她內心本來就存在的東西——讓她看到內心被關閉的門扉的另一面。”

柴郡貓望著那扇風景一成不變的窗戶——

似乎會一成不變，但是在柴郡貓按下了遙控器的瞬間，窗外的風景就發生了改變……

這一次，並不是一動不動的絨毯，是動態的畫面。

一群人、站在一起的一群人。

人、人、人。

只有人存在的窗玻璃——

他們有著不同的容貌、他們有著不同的髮色——

但是他們有著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表情。

如果單獨挑出來一個說不定還能算帥氣的笑容、說不定還能算是美麗的笑容——

然而、把所有的一切都混合在一起，卻僅僅是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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