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都是可憐巴巴不值一提的。

明明也會為了自己的勝利而感覺到喜悅、也會在自己目標達成的時候分泌大量的多巴胺讓心情瞬間暢快起來——

可是自己卻總是佯裝不知的樣子——或許是已經忘記了這份感覺了。

處在這個階段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或喜或悲的呢？

為了微生凡的成績又再一次取得了第二名，看到那優秀的成績單的時候露出笑容——同時也為了微生凡又一次是第二名而長吁短嘆。

有些討厭那個佔著第一席不離開的人。

遲早有一天，那個傢伙會因為——因為性別和戀愛的緣故成績下滑的——自己似乎是如此相信著的。

明明自己和白小芊就是同樣的性別，但是、楚河和洛雲江不斷重複著的話語就彷彿幽靈一般，在大腦縈繞揮之不去。

每當微生凡又取得了什麼成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像是齒輪齧合了一般、發出“咔噠”的一聲，朝著完備又前行了一步。

那並不是自己的完備，是和自己好無干系的勝利，然而自己就是會感覺到非同一般的喜悅感——

其實那份喜悅感是真正的在胸臆中膨脹開來的感情麼？還是說、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感覺到幸福，而強迫自己吃下去的毒藥？

楚殤離希望是前者、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事實無疑是後者。

因為、快樂的感情本來應該更加純粹才對，自己卻不知道為何始終會感覺到不安。

快樂越強烈、不安感也越發強烈，也就越發依賴於微生凡的字字句句的安慰。

“我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我的能力是你的能力，將來我所獲得的成就也是你的成就——”

這樣的話語，越發依賴。

不但要從微生凡的口中聽到，自己也一遍遍地用不同顏色的筆在紙張上寫下來。

恐懼繚繞在心間——是害怕被微生凡拋棄的恐懼、可是自己並不想要承認自己害怕著微生凡背叛這件事，所以這份認知就被扭曲成害怕微生凡被其他人超過的恐懼。

自己不斷得、如同瘋子——不，就是瘋子，一遍遍地自言自語絮絮叨叨的——

“凡哥哥的好就是我的好、凡哥哥優秀就是我優秀……”

心的洞卻越開越大，彷彿是無法填充滿的外皮和內瓤都嚴重破損掉的人偶。

就因為這樣，也才對比微生凡優秀的人、比自己優秀的人尤其是同樣的性別的、完全沒有陷入戀愛的嫉妒得發瘋——

因為那是被自己親自否定了的可能性，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就無情地否決掉的未來。

所以、才會在現在的自己毫不低調承認自己的實力之強時，戳中了她的傷痕。

“很一般。我還以為楚殤離大小姐敢於和我叫板、到底是達到了什麼水準呢，其實這不就是家庭料理的水平麼——啊、當然了，作為將來您和您的微生凡少爺改善彼此之間的關係，作為小情侶乃至是夫妻之間的情趣的時候，說不定會有用處。可是，您一定要記得，不要因為被誇獎了一次就每天準備喲——”

楚殤離把手指貼在嘴唇上：“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可是見到過就因為人家誇獎了一句‘便當好吃’就每天都把便當盒塞得滿滿的，結果之後不但沒有得到誇獎，最後得到的大概會是一句相當之無情的‘其實外面買的也很好啊，為什麼要費這個功夫’的拒絕，失落之後就陷入暴躁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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