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桃看向祁笙,覺得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若祁笙父母與蒼耳有交情,大可以對待他們親和一些,可是這樣明面上的讓他們出風頭,卻難免顯得用心不純了。
“他要將我們推在風浪口。”祁笙神色淡然,像是早有預料。
“看得出來。”千桃道。可心裡,總難想通蒼耳的用意。
明明之前看起來,他也是真心相待他們的。
千桃忽覺手心癢癢的,然後就低眸看了一眼,發現祁笙正在她手心寫著什麼。
千桃立刻便凝神去感受祁笙的筆畫,這般一來,枯燥無味的時間也像是過得快了許多。
而祁笙所寫的一字一字的拼湊出來,是一句話。“我在得到訊息後,便有遣人調查。結果是,我們的帖與其他人不同。上面的時間,要晚一炷香。”
“他真是故意要我們遲到的?”千桃礙於場中人多,面上不表,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疏離模樣,然後用同樣在手心寫字的方式問祁笙。
“不知。”
祁笙握住千桃的手,猶豫許久,才再度寫到。卻最終也沒能下一個定義。或許不是蒼耳表現得不明顯,而是他,不想就如此認定。
果然啊,他的身邊,只需要有千桃就好了,也只有千桃,是他能夠相信,永遠不會對他有異心的人了。
“那你為何不提前防備?”
祁笙目光落在場中的諸多獸人與少數人類身上,然後漸漸收回。
“有些地方,你明知有套,卻是非鑽不可。”
“為了維持表面的平和,裝傻總比當一個聰明人要容易。”
千桃向來不喜歡這些拐彎抹角的東西,盡管有時候不得不接受,可心底對這樣的事情仍是有天生就帶來的不喜。
千桃悶著一口氣,對於蒼耳的有意算計有些為之難過。
因為感情之間,容不得這些雜質。在蒼耳如此選擇的時候,便也註定不可能與他們毫無間隙了。
只是千桃多少也覺得自己有點想的太多,畢竟對於蒼耳而言,祁笙是故人之,可這故人早已離世多年,而千桃,則更是無關重要之人。
這樣的話,他們會怎麼想,對於蒼耳而言,便無所謂了。
千桃再度微動手指,這次慢了許多,三個字硬是寫了一盞茶的功夫:“我知道。”
祁笙不再回話,只是光明正大的握住千桃的手。
心底想,他當然知道千桃明白這些。可是明白不等於接受,不等於喜歡。
“公主,您要吃點什麼嗎?”齊孟妍身旁,宮裝的女身微顫,手中端著託盤,已經有些撐不下去。
可是面對這位難搞的北齊國公主,她也不敢有任何鬆懈,萬一要是惹火了齊孟妍,是個她都沒命逃。
“尚還不餓。”齊孟妍言簡意賅,聽到女的話,才收回看向那面的目光,瞥一眼女道:“先放一旁吧。”一直端著,都不嫌累得慌。
這些人,總是多此一舉,還以為如此能夠討她歡心。
真是可笑的無知。
在他們眼裡,大概以為她這樣的人,只需要奉承就足以討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