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荷花的多了去了,可若一提起就能夠想到的,怕就是這句了吧。
“不,這句的後一句。”七裡道。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清露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七裡不會是單單為了轉換話題才這麼問的,那他……
七裡緊接著就打斷清露的思路道:“清露就是我眼中,這般的姑娘啊。”
盡管知道這是七裡臨時想來的理由,清露還是忍不住輕笑。
這哄起姑娘來,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差呢。
可想起荷花,想起自己剛剛出口的那幾句,清露就又沒了笑意,道:“我可不是荷花。”
她沒有荷花那麼幹淨的。
只是七裡尚且不知道而已。
也正是因為他不知曉,清露才可以這麼,自在的與他交談。
不必有過多猜疑。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過去了,就能夠放過自己的。
她心底會忍不住的因為那些事情看低自己。
人為什麼會受到輿論的影響?
因為自己本身,對於那些輿論,甚至是有一些贊同的啊。盡管覺得不是自己的錯,卻也覺得自己那般很不堪。
“我當然知道啊,你是清露。”七裡看不出清露垂下的眼眸中藏著什麼,只裝作沒發現清露忽然轉變的情緒,道:“朝露,是比荷花更美好的東西。”
“可她的美好,是因為生命短暫地來不及留下汙點。”而她清露,卻與清晨露珠,還是有所不同的。
“別那麼悲觀啊,你要想著好的地方。”
“嗯。”清露不去辯駁。
她當然是,希望自己往好處想的。
可有的人,天生就心思多,就如同她。
這麼一路言談下來,倒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七裡停了下來,清露便跟著停了下來。
然而七裡並未第一時間讓清露取下布條,像是在弄些什麼。
“可以取下了!”七裡嬉笑的聲音響在耳畔,清露順著自己的臉頰,漸漸摸到了布條,然後往上卸下。
雙眸一時被並不刺眼的陽光刺到,因為處在暗處太久了。
待到清露漸漸適應,才看清眼前是一個湖。
不,是凍成冰的湖。
“這怎麼會結冰呢?”清露心下疑惑,看著七裡道:“這會兒還並不冷吧。”更不會到結冰的地步。
可以,中部即使是冬天最寒冷的時候,也只有個別地方會結冰,並且凍不死的。哪兒會像這裡的冰,這麼嚴實。
“這當然是要歸功於我了。”七裡有些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學了那麼久的術法,終於是有一日也派上了用場。
“你弄的?”聽到七裡的回答,清露眸底的驚奇就更多了。
同時還有些不可置信,難以相信七裡會為了她,費這麼大的功夫。
她知道獸人與人類,一些方面是沒得比的。
可是這也必然會費很大的功夫吧。
七裡不知道清露怎麼忽然垂下眼眸,有些不安道:“不漂亮嗎?”
“很漂亮。”清露站在湖畔,能夠清晰地看見冰面上的自己。
因為並不是自然結成的冰,整個湖面異常平整,並且晶瑩剔透,甚至可以看清幾片落葉在冰中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