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不斷觀察著齊孟妍與蒼耳的神情,又反複品味二人的話語,眸底劃過些暗光。
而林清慕,則是忽然有一種,自己被推向火坑的感覺。今日的晚宴怕是別有用意。那麼父親……就這麼將他推出去了?
還真是如他所,自己對他,其實一點兒也不重要呢!
林清慕不知道自己是否應當喜,畢竟這樣的話,他就再碰不到林家最黑暗的東西,也就能夠稍微幹淨那麼一點兒。又或者應當悲,畢竟自己放棄自我後,卻又成了被放棄的那一個。
依稀記得娘曾過:“孩,所有讓你猶豫不決的放棄,大多都不會有好果的。”
所以他也,不會有好下場是嗎?
林清慕眸底滿是悲哀,盈滿的是對自己或者他人的嘲笑。
他白歡喜了一場……
今天,林家主在讓他進宮之前道:“你這次回來後,我讓你見你母親。”
他還在疑惑怎麼忽然,父親那麼好話,父親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加心。”
看起來,他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也大概明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可仍然是,毫不猶豫的將他推了出去。
在林家弟成百中,選擇了將他推出去。
“公,你怎麼了?”廝眼看著林清慕的手攥得越來越緊,原來被輕輕握住的酒盞已經要擠壓的發出一些掙紮的響聲。酒盞是死物,卻也會在危急時刻創造出動靜來警示人們。
林清慕回神,聽見那不知道是自己關節發出的聲音,還是五指與酒盞摩擦的聲音,須臾鬆了手。
他還是無能,太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如此最是無用。
“阿桃,今天的晚宴,我們是全身而退了,可我總覺得……”祁王府,祁笙一邊挑一筷的豆腐送到千桃口邊,一邊提出自己的疑問。
“唔……”嫩豆腐入口就滑入了肚,是千桃挺喜歡的。
千桃吃完一口後道:“自然是有貓膩的,只是蒼耳並不會讓我們知道。”
“我現在覺得,你當初那句,‘看起來沒問題’果然是對的。盡管乍一看覺得沒什麼不對,可蒼耳的別有用心,表現得太明顯了。”
祁笙追問道:“那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
千桃張口先得心翼翼的把嫩滑的豆腐吞下去,然後才能開口,幾次三番問答下來,有些顧不住兩邊了。
聽到祁笙又問道這個愁人的問題,忍不住道:“食不言寢不語。”
“……阿桃,我做錯什麼了嗎?”祁笙面露疑惑地看著千桃。
千桃聲音悶悶地道:“不,你沒有做錯什麼。”
祁笙篤定一般道:“肯定是有的。”
難道,千桃不喜歡他喂菜?
祁笙看著千桃吃得津津有味,覺得不可能!阿桃分明就是對此喜歡的不得了。
“……惡意賣萌是要被打的。”千桃忍不住別開眼,每次都這麼看著她。笙笙明明是個男漢喂!怎麼,性比她還軟?
“如果打我的人是阿桃的話,那我就不計較了。”
祁笙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