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這些獸人無非是不願意惹他這個麻煩事兒。也或許是看出來了他不是中部的。
可是他如今所剩的東西不多,卻不能夠再丟了錢袋,否則自己也只得早早回西部。
雖經歷過此次風波,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回西部,可是他尚未搞清楚名堂,就這麼不清不楚地回去了,也無法為父親提供什麼有用的訊息。
如此,倒還不如不回去。
左右他已經託人送信回西部,父親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
而他留在這裡,才能夠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
掌櫃的無暇顧及白英是怎麼想的,道:“公這般,實在讓人懷疑你是不是……”
“您這話什麼意思?”白英瞪大雙眼,有些怒氣被牽引了出來。
中部的獸人,心都是黑的嗎?
“沒什麼意思。”掌櫃的也哼了一聲,不覺得自己的猜疑有什麼錯。
信任是相互的。而白英從一開始就像是抱有很強的目的性,讓人難以不去懷疑。
眼看兩人就要吵開,千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遠遠站著觀戲多時,此刻發聲道:“二位與其相爭不停,倒不如去查查事實真相。”
中部人多,卻少有人喜歡多管閑事。千桃的行為便顯得異常。
掌櫃的認出千桃是下午坐了一下午的茶客,點的還都是名貴的,道:“此事便不勞姑娘費心了。”
“可我看這位公,不像是打算罷休的樣呢。”
千桃神色淡淡,即便毫無表情,卻輕易拿捏住了人的心思。
“我看這位姑娘得有理。”白英才懶得去想千桃為什麼要幫他,他只要拿回自己的錢袋就好,道:“若不把真相查明。今日我損失的便不只是錢袋,還有這清白名聲。”
“查?”
“有什麼好查的?”
另一處,清露面對七裡像是總有問不完的問題,感到有些無奈,又並不介懷。
她始終微笑著回答七裡的問題,只有七裡問道‘之前的事你沒想過查一查嗎?’的時候,清露嗤笑了一聲。
七裡像是不解清露為何會是這般的表情,道:“幹嘛這樣看著我,搞得我罪大惡極。”
“罪大惡極的不是你。”也沒有人罪大惡極。
所有人不管活成了什麼樣,到底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已。
這次讓她真的看清了章南與書棋,也讓她明白了中部的形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峻得多。
平靜終究不可能永久都不改變,而這天下,已經太平的有些久了。
“對了,我記得……”七裡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清露的時候,她身邊人頗多,有一個男,在清露口中,是她的未婚夫。
“你不是有一個未婚夫嗎?他呢?”
清露又換了表情,從來不在七裡面前遮掩自己的喜惡,道:“再同我提他,你就可以走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七裡壓根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錯,就險些被判了死刑。
這也讓他覺得頗為委屈。
而他委屈是沒有用的,清露這沒良心的姑娘,只顧著想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