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他是獸人，她是人類，他是男，她是女，他們到底是太過相像的人，不管表現得如何，其實都難逃一顆太柔軟的心。

像是輕輕戳上一下，就會痛徹心扉，傷及骨髓。

但她想靠近他，給他一個擁抱，同時便也給自己一個懷抱。

右耳的聲音漸漸模糊到字句朦朧，可左耳卻跟著心跳，緊隨著一句又一句的阿桃。

心是偏的，那一刻，她心一狠，隨著偏左的心尖兒，毅然撞入了深淵。

笙笙，你是我無需選擇的牽掛。

一個虛無世界的破滅，意味著真實世界的重現。

再回神間，千桃便看見了眼前的祁笙。

“阿桃，你怎麼樣？”

千桃腦中遲鈍，竟是也來不及關注祁笙化為了人形，只剩下長長的一聲嘆息。

“和上次的夢境好像……但是更清晰了，我幾次都以為自己會沉迷其中，再尋不到出口。”

如果一次是意外，那麼這一次，總要明一些問題吧？

祁笙的面容，難掩的沉重。

千桃很少主動，但是這次看著祁笙，內心某種情感卻強烈了起來，腦袋蹭進祁笙懷中，摟住了他的腰身。

是從何時起，這個半大的少年，就也成了她心靈的依靠？

千桃道不明，只知道自己很想要抱抱他。

“別離開我……”

字句出口，再不餘更多。

千桃在那一刻，心底比往前更加強烈的想要與祁笙永不分開。不是所謂愛情美好，而是他早也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生命。

於是兩個人，只有彼此相依，才能相安而活。

“你剛剛，一直盯著我嗎？”緩了一陣後，千桃雙眸漸漸回歸了神采。

“差不多。”祁笙想想補充道：“我也是無意間覺得你不對勁，才開始多加留心。所以也沒能見到你最初陷入夢魘的模樣。”

“這都暫且可以不顧。你只你看起來，我是怎樣的便可。這次，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祁笙當時只顧著緊張，死死盯著千桃，回想起來卻不出太多異樣，凝眉苦想，猶疑著道：“似乎只是臉色虛一些，然後偶爾喚過我的名字。”

千桃動了動腳踝，發現自己的腳踝像是疼了一下，不由問道：“那個鳳尾蝶的印記，你有注意它嗎？”

“……它？”祁笙這才想起它，道：“我確有注意，然而那個黑色鳳尾看起來並無異樣。”

千桃憂心忡忡，自己伸手觸了觸，發現還是有些不對勁的。

“這個鳳尾，像是一個入口，又像是一個出口。但只要它在，我的身體就像多了一個缺口，並不完善。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可總覺得不對勁。”

“確實不對。”祁笙點頭，道：“上次我就是碰了它，才會忽然瓶頸打破，體內氣息不穩，提前進入結丹期。”

起這個，千桃便看著他問道：“那你如今……是結丹成功了嗎？”

“……沒有。”祁笙微別開眼，手從千桃眼前拂過，替她弄了一下繁亂的發絲，然後道：“我只能維持片刻。”

千桃擰了擰眉。這世上沒那麼多平白的好運，能化為人形也不會是對自己毫無損傷。千桃開口問道：“不然，會對你造成一些損害嗎？”

“……嗯。”

“那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