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確定一下而已……”

“那你問我也沒用。”

七裡便嘆氣一聲，認命道：“好吧……其實我總覺得那林公也不像是個壞人，只是那事兒……”

“誰是好是壞還能夠表現在臉上啊？”千桃從不相信什麼絕對的善惡，也懶得評判別人的對錯。

她所能做的，只是不違背自己的內心而已。

而此刻，林家大院內，花閣廊繞後，他們剛剛提及的人巧了還就在這裡。

“你這次的成果，我很是不滿。”林家主茶杯往旁邊一放，杯中的茶水濺起些許落到杯外。

“父親，此次確實是清慕有所不周，但誰能料到一個坐落的偏北的陳家，居然動靜這麼大？”林清慕適當的表現出愧疚和不忿，語氣一轉三折。

林家主卻不以為然，哼道：“哼，不過是個螞蟻大的跳蟲，這你都解決不了？”

“父親道我能力不足，我卻也承認。可父親這話，聽在隨從護衛們的耳中，卻是要寒他們的心啊。此行兇險算不得最，卻處處可見艱苦。”林清慕先是自認不是，再又為護衛抱不平道。

“清慕啊，你是否過得太容易了，便忘了在林府，在這個世道上，生存的規矩？”林家主一笑，嘴角卻像是僵凍百年，勾不出笑意。

林清慕明白父親的言外之意，無非是想，他不願意聽這些推脫解釋罷了。

林清慕佯作無知，繼續道：“那些侍衛，哪個身上不有陳家那些蠻人刀劍落血留下的痕跡？若不是後來逢人相助，我們怕更會損失慘重。”

林家主扭扭脖，卻只關注到了逢人相助，問道：“相助？”

林清慕似是這才覺自己漏了什麼，不由表現得更多愧意，道：“是。清慕無能，最後得承他人相助，才能與陳家了了這場事端。”像是自愧，又像是吐訴著個人艱辛。

只是很顯然，這些都並非是林家住所樂意聽到的。

“能在通北道上走的，要麼去北部，要麼回中部。這時候去北部的可是不多。我可也沒見歸來的人中，有什麼生面孔。”林家主指尖點著杯沿，隨意開口卻總帶著些壓迫氣息。

林清慕僅僅是淡然道：“他們忙於趕路，並未隨我們一道。”

林家主面對林清慕這個不出一二三的恩人，雖留一個念想，卻並不多信，像是這麼聽下來，覺得林清慕有意將話題引往別處，眉頭一皺道：“姑且你所言是真。既遇高人，那些損失的，怎麼還不能夠再奪回來？”

“這……”林家主的貪心不足讓林清慕不知如何言語。

都道是人類貪心，可獸人何嘗不有過分。

這世界上所有的罪惡，都源於醜陋本貌，這是可選擇放棄的，卻也是必然存在的。

顯然他的父親，與他的想法正好相悖。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就自命清高。可我告訴你，沒用的，生在林家，就得走我林家的路。”

林清慕聽見林家主如此道。

於是深吸氣，唯有應聲：“清慕明白。”他被住了，的實實在在，逃不脫掙不開，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