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

你是我人生所有的信仰與堅持，可我卻辜負了你所有的期望與愛喜。

生活最愛教人抉擇。而可供選擇的呢，總不會有完全如意的。我做不到讓你受苦，只能是愧對自己。

“你知道最好。”林家主瞥他一眼，目光銳利：“這次，你的表現，可並不如人意。”

林清慕眸光一深，但面上還是裝作有些不服氣的年輕氣盛，道：“怎麼，與北部人族的交易，還是……”

“你以為那是你的功勞嗎？”林家主冷笑一聲：“人類可沒你想象中那麼傻。若不是有內應，就你？”

林清慕成功地捕捉到了一些訊息，低頭悶聲道：“清慕……”

“好了，你不必多！”林家主眉頭微皺，其實並不想叫林清慕明白太多。畢竟這件事，事關皇族。

“那清慕便先告退。”他刻意有如此多的作態，為的就是這句話。

林清慕時而不明白父親是如何作想的。

分明有不滿於他，卻又顯得最為重視他。

林家主也便招手讓他離去。兩人背對之時，林清慕餘光瞥見了那張票據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他父親勾畫出來。

“你要去哪兒？”清露就像是女兒家一樣，靠近章南問道。

章南伸手欲要摸清露的發頂，卻被她頑皮躲開，只能放在空出。章南索性在微僵之後不再多有動作。收回手，章南直接道：“你忘了嗎？此次我們來中部可不是觀景的。四方商路大開，我們得為北部爭取，為部族爭取。”

起這個，清露便對章南上次的吃虧耿耿於懷一般：“你可別再草率決定了，若不然，我也不保你了。”

“這是當然，吃過一回的虧，我怎麼會吃第二回。露露你大可放心。”章南應答起來毫無壓力。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不信我你還想信誰啊？”

清露頭一扭，唇角似乎逸散出笑意：“不要你管。”隨後一雙澄澈雙眸也似乎跟著彎起來。

當然不用他管了。

左右信誰，也不會是他。可她如今還沒能夠搞清楚時局，只能是與章南虛以委蛇著。

“好了好了，我出去了。”

“嗯。”清露輕應一聲，像是想起什麼，連忙補充道：“我們畢竟是人類，你多帶幾個護衛啊。”

章南道：“放心吧，我會留意的。”

“……那我等你回來。”清露的話語與關門聲同時落下。

於是她嘖了一下嘴，心想，他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呢。

清露推開門，找了幾個護衛道：“你們去跟著他，免得他遇見什麼危險了……他才帶了幾個人啊，讓我怎麼能放心的下。”

“可是我們得留下來保護……”

“我一個人，有你們這麼多人，他一個人，卻就帶了一個護衛。”清露語氣一轉，擔心變為淩厲道：“還是我的話不管用了？”

清露不由分的轉身，拂了一下肩頭的發，正巧便揚到了距離她較近的一個侍衛臉上。

那侍衛連忙往旁邊一避。

清露像是不過毫不經意，瞟他一眼後便準備回房。

在她身後，那侍衛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順手到耳後一抹，握住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