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裡不由肩膀一塌,可心底又想要知道清露心裡究竟藏著些什麼。
“那你之前的侍衛什麼的,應該還在擔心你,你難道就不準備……”
“七裡,你不會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吧?”清露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模樣像是隨意。
那些侍衛中,確實有她能信任的人,可更多的人,她無法斷定他們心裡裝著的是章南,還是北部。
她的心腹,他自然會想方設法的聯絡到他們,可剩下的人,在當初沒能夠給她留下印象,就註定今日被舍棄。
誰讓他們跟著章南。
而七裡盯著情路神情變幻莫測,疑惑道:“看出來什麼……”
“……噗嗤。”清露抬眸,就看見了七裡面露疑色,眸光清澈的能夠一下看到底,於是她道:“罷了。”
不知道最好。
一輩都看不出來某些事情,更好。
“實話,我有些懷念以前的自己了。”清露喃喃自語,目光不知道看在什麼地方。
“我也很懷唸啊。”
清露聽著七裡的話,笑了。
七裡並不懂清露為何要笑,只知道清露彎了眉眼的樣,似乎比起來平日,更加動人了。
“公這回總沒理由汙衊於店了吧?”茶樓掌櫃的輕哼一聲,對於白英,語氣並不見好。
白英羞憤難掩,更多的是氣惱自己的魯莽,以至於如今明明還有疑點卻為自己辯解不得。
當所有人都認定了你是在敲詐,你舉出來的本就無甚重要的證據自然就顯得更加不足一提了。
而千桃,卻自從剛剛那一句過後,便不曾再為白英過一句話。
“公還待在這兒,難不成是指望我們會可憐你,能夠賞你幾個銅兒?”
“莫要忘了,您剛剛的茶錢,還未付呢。”
掌櫃的拉開一旁的抽屜,更裡面一些靜靜躺著一個已經空了的錢袋,而掌櫃的從中拿出算盤,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陣撥弄,最後轉到白英面前道:“公可瞧見這上面的數了?這是您欠我的,可不是我欠了您的。”
“估量著公也沒錢付,這點兒錢,我也不放在心上。”
掌櫃的忽然大度起來,臉上卻有遮不住的得意。
“他已經走了。”
千桃忽的輕瞥一眼,看向了掌櫃的,神情中難辨悲喜,只是那目光讓人覺得她是不是發現了點什麼。
掌櫃的這才訕訕閉了口。
而千桃道:“做事,得有度。”
她知曉一切。
掌櫃的那一刻,內心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可這位姑娘,既然一開始像是要幫那位公的,為何知道了事實卻又不呢?
既然沒有,為什麼如今那位公失魂落魄的走了,她卻又這般警告似得告訴他?
在千桃淡漠身影的背後,掌櫃的嗤笑了聲。
而千桃並不關心他是否能夠理解。
千桃也確實知道掌櫃的做的黑心事兒。
白英走出茶樓,心裡沉重頗多,冷靜下來後,又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於不成熟。
明明知道就是他們拿了,卻在眾口之下,不知如何替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