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他這是想要用她的命，去換另一個不是她兒，卻是他兒的人的命？

就算當年情分已經不在，他這般的冷情，仍是讓何白心中一寒。

林家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眸光忽明忽暗：“你會同意的。”

“你死心吧。”當著慕兒的面，她否決了，如今自然也不會答應。

“如果條件是，我放你們母二人離開呢？”

“先前你也這麼了，那時候我便沒有答應。”

何白看著林家主，內心的嘲諷已經無法遮掩，完完全全的暴露到了表面上。

林家主自然也看懂了何白的表情。

他目光一頓，很快移開，最後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一直教唆他脫離林家。”

“既然這不想待在這兒，既然不喜歡待在這兒，我如今便給你們一個機會，這般，有什麼不好的？”

何白見林家主遲遲不能明悟，但笑不語。只是這笑，讓人看了刺目。

何白以為，慕兒已經的夠清楚了。

盡管她當時打斷了林清慕的話語，可這並不證明她不認同林清慕的。

何白只是不希望兩人爭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林清慕的話，卻是對的。

離開，那也得看是豎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

林家主看著何白，眉頭一皺再皺。

他沒那麼多時間同何白耗著。

“看來是我給你們選擇的餘地太大了。”再開口時，林家主已經改了方才的口氣，更加強硬了起來：“何白，你若是不久慶兒，那便讓慕兒同他共生死吧。”

“你想做什麼？”何白話語出口，才發覺自己問的問題實在是幼稚。

哪怕是不知道林家主具體要做什麼，也能夠猜得出來，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林家主嗤笑一聲，道：“我怎麼做，取決於你怎麼做。”

何白閉目，內心無力掙紮。

她總是告訴慕兒，只要你還身在林家，就會為他操控，如今，她自己反倒是忘了這一點。

主動權，從來都不在他們身上。

“你可要想好了，你救了慶兒，我放你們自由，這是我們彼此都樂意的。”

“你若是見死不救……”

林家主只是那般眸光淡淡地看著何白，卻讓何白如墜深淵。

她忽然開口，問了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面時，你對我了什麼話？”

她看見林家主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她知道，這個男，怕是早就忘了這些瑣碎的事。

畢竟若不是地下的日太過孤單，讓她只能夠去回想從前的種種來消磨時光，她怕也早就忘了。

“你莫要扯偏話題。”林家主將目光從何白身上移開，聲音微沉。

“這是我唯一想問的問題……”何白眸光黯然，依舊是沉靜的面色，卻到底有了些許不同。

她問他：“你還記得嗎？”

“多少年的事情了。”林家主道：“你這是為難。”

“對於有心之人……這算不上為難。”何白輕笑一聲，淡淡道：“只是家主，並非那人而已。”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