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只覺得蒼城所說的簡直是可笑至極。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當初是人類有錯，如今呢？你連自己的同族也不放過？何必執著於毀滅？”

蒼城之時無所謂的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呢？我樂意，又恰巧有能力，於是就做了……說起來，我與那群人，有什麼差別呢？都不過時隨心所欲罷了。”

“荒謬！”蒼耳完全不知道蒼城心中在想什麼。

而蒼城也只是無所謂的聳肩。

於是，蒼耳就明白了，溝通並非能夠解決問題。

若是溝通有用，就不必要戰爭的出現了。

所以……

他們終於，也是站在了彼此的對面，卻並不是為了比肩，而是……

對峙。

“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蒼耳問。

蒼城嗤笑，道：“因為你見過的罪惡還太少。”

蒼耳難道以為……那就是全部的理由了嗎？

這世界在他心裡有多善良，就也有多醜惡。

只是不巧，他總是看著那些黑暗面。

而蒼耳呢？

蒼城不做定奪。

“那麼，如今，你是真的要和我……內戰嗎？”蒼耳明白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個時候和蒼城鬧僵，最後得意的只會是其他地方。

蒼城勾勾唇便是惑人的笑：“當然……不。”

“你真的以為，大權在你的手裡嗎？”

蒼耳心中立刻就警惕了起來。

蒼城這話，意味著什麼，太過於明顯。

蒼城一字一句告訴蒼耳：“如今，有一半人都臣服於我，而另一半，則是更多處於一種觀望的態度的。你看懂了嗎？”

“你怎麼會……”

“做事急不得的，自然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哦，對了，你還記得……曾經因為林家公子，你折損了頗多的兵力嗎？那些人，如今都活的好好的，在我手下。”蒼城笑意不善。

人什麼時候會知道的最多？

大抵是臨死的時候吧。

蒼城或許不會對蒼耳下手，但是當蒼城講這些事情告訴蒼耳的時候，就意味著……

蒼城已經不將蒼耳放在眼裡了。

而這意味著什麼，也太過於鮮明。

蒼耳將手緊緊握著，看著蒼城，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力。

從前的時候，蒼城雖說也同樣囂張。

可是他終究是沒有這麼明擺著表示自己打算推翻自己。

所以……

他讓蒼城失望了？

但是有些東西，既然是錯的，那就應該阻止。

他自以為，自己做的不知不覺，難道還是被發現了嗎？

蒼耳嘆息一聲，看著蒼城道：“如今，你可以如願了，在我的位子上。”

“你又忘了，這本就是我的位子。”蒼城笑得宛如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