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四角的瓔珞流蘇在空中劃出弧度,牽動著朱紅色的錦布飛旋的漂亮非常。
赤紅的錦布翩飛到一旁,那藍盈盈的透明容器便顯露出來。
千桃二十三世紀在基地的時候,倒是見多了,也不覺得是什麼稀罕東西。可這個獸人世界,卻是少有這般東西的。
“這裡面便是生命湖水?”蒼耳眸中有了些興味,並非是對白英供上的東西有多滿意,只是圖個稀奇罷了。
生命之湖的湖水也不過是透明的水,只是有那麼個名頭,才金貴起來。但是有這麼個泛青的缸盛著,中又置一遊魚,在下面方形展臺的襯託下,便越發顯得非常起來。
白英一手比著,一手背於身後,道:“正是。”
事物好與壞,表面總是難看的出來的。於是包裝變成了顯現地位的方式。
千桃看的興趣缺缺。
但是有生命之湖的名頭在,白英又這般費心,蒼耳怕是難拒白英的要求了。
“白公遠道而來還攜帶重禮,多有辛苦了!”蒼耳從不吝嗇一些誇贊的言語,畢竟好話總是別人愛聽的,而位高如此,收買人心又是不可缺的。
不把人哄得開心了,別人怎麼會加倍用心地為他賣力呢?
白英心知這事兒還是得自己提。他何嘗不明白,蒼耳這是要掌控主動權。
若是蒼耳先提賞賜,就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若是他先開了口請求,蒼耳思慮過後應了,卻是他要承蒼耳的恩。
白英心底嗤笑,卻不能表於明面,只能順著蒼耳為他安排的路走下去,輕輕皺眉道:“實不相瞞,此番白英前來,乃欲有求於殿下。”
“我中西兩部,理是相距最近,可實際上,山水相阻,地處不幸,百年來都不曾能有交往。”
蒼耳頷首,示意白英接著,但是卻不打算暫時表態。
“西部資源豐富,奈何不得眷顧,能工巧匠著實是匱乏得很。又無暢通道路。”白英道著,愁眉不展間落下嘆息。
千桃本意欲跟白英挑幾句話的,可聽著聽著,無論白英這話與神情是做戲還是真情,事實卻都如同白英所言。
這般一來,白英為的是整個西部,那裡的群族,千桃倒是不好挑釁。
擾了白英的事情是,害得整個西部不得所願,一來定是會得罪人,二來千桃心有不安。
千桃只得是按耐下心底的不舒服,想著過後再教導這。
“那白公此意是……”蒼耳心底多少明瞭,卻不挑明。只是微微眯眸。
白英既想要供西部一些能人,又想修建陽道。這麼下來耗費的人力物力,可不是這基本派不上用場的湖水能夠抵得上的。
察言觀色是與人論辯所必要的。
白英稍又察覺後,不慌不忙道:“這事……來到還真挺麻煩。”
蒼耳面色有些平緩了笑意,但仍是任由白英講下去。
總覺得,這個來自西部的,從開始就在跟他繞圈。而他這麼明擺著告訴他麻煩,就不怕他不給他行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