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結霜,歲暮將至。
北部的天每一次抬頭都註定是同一個模樣,就像面前的人,有時候覺得她似乎有所改變,可是那一語驚人之時,讓祁笙覺得,她還是她。
祁笙看著千桃,心中忽然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他講不清自己的心情,只是忽然間心中悸動。
可是……
這個她還是她,是阿桃,還是千桃?
如果是因為阿桃才重視的千桃,祁笙覺得自己對不住千桃,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可是……若不是,祁笙又不知自己心中是怎樣的心情。
愛太重,言語太輕,不能夠隨意出口。盡管,他已經出口了。
祁笙看著千桃,忽然湊近道:“其實……”
“如果可以,你不要離我這麼近,好不好?”
千桃斜斜扭頭,微微仰著下巴
“為什麼?”千桃啟口,聲音要微微低上一些,不如阿桃那麼清亮,可是聽得久了,卻自有一股溫柔環繞。
祁笙道:“我怕某一日,自己害了你。”
“你覺得我那麼脆弱嗎?”千桃聽著,不由失笑,撩一下額角碎發,道:“千桃這個人啊,唯一一點特點就是不受掌控。”
這點,倒是像極了花又晴當初……
只是,母親到底沒能夠繼續拗過去。
千桃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麼故事,能夠讓一個姑娘改變自己的思想。
“好吧。”祁笙笑了笑,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千桃有傲氣,是不會把他這些花聽進去的。
若是真的聽進去了……便也不是千桃了。
趨利避害,並不是千桃的作風。
千桃眸光閃了閃,道:“既然北部的軍隊已經往北部撤離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呆在這裡了。”
“嗯。”祁笙輕應一聲,道:“要走嗎?”
兩人的距離,不知何時就開始拉近,到了一種不必言說卻彼此熟悉的狀態。
這讓千桃無奈的同時又憂心,千桃不知道這般好不好,只知道這讓自己……時常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你騎過馬嗎?”祁笙忽然問起一個問題。
千桃眸光閃著,回過了神,張口道:“沒有。”
她還小的時候就進入了那個虛擬空間,她的過往……
大概是,沒有過往吧。
“要不要試一下?聽聞北部的馬都高俊得很。”祁笙想起曾經與阿桃的經歷,不知怎的就像和千桃也試一試。
每次,祁笙都忍不住將兩人聯系在一起,他知道這樣子對千桃並不公平,可是祁笙除卻嘆息,卻又無法改變。
“那就……試試吧。”千桃眸中有傲然:“這還不至於難到我。”
祁笙看著千桃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未必。”
“拭目以待吧。”千桃勾唇,道:“去馬場瞧瞧吧。”
祁笙應下,與千桃並肩。
只可惜二人都是……新手。
祁笙也不過是比起千桃,經驗稍微多了一點兒罷了。
祁笙與千桃不是伯樂,也不識馬,幹脆就挑自己看的順眼的,雖說這麼做萬一碰到一匹烈馬可能會比較麻煩,但是,這二人又怎麼會怕自己馴服不了一匹馬?
“就它了。”千桃順著馬的毛,能夠感覺到上一刻兇神惡煞的馬在她手下變得溫順。
通靈的東西總是讓人多上幾分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