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選錯了路……”
“慕兒以為,委曲求全可以真的求全……”
可看起來,似乎並不是。
委曲求全,只不過是一步步往後退,直到把自己逼入絕境。
何白忽然間的昏迷,像是一巴掌,忽然打蒙了林清慕。
然後讓他重新開始考慮一些問題了。
其實母親的對,他不是毫無能力脫離林家,只是……當初仍對一些事抱有希望而已。
可父親最近的事,讓他越來越明白,自己在父親心裡,究竟是個怎樣的地位了。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林清慕一時間,竟是想不到真的脫離了林家後,他將要何去何從。
他已經習慣了林家,就像是吃慣了毒藥的人明知自己吃的是毒藥仍然會不自主對它貪戀一樣。
林清慕將拳頭握了再握,最後聲音沉痛道:“我到底怎麼做才好?”
而何白只是靜靜地躺著,不發出一絲聲響,把所有的答案都留給林清慕自己去想。
禁殿,千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腦中一團亂。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世間萬事看得很清了,可仍是有些事,像是謎團。
“阿桃,不舒服嗎?”花又晴無意路過,就見千桃似是頗為煩惱的模樣。
千桃應了聲,轉瞬又道:“沒有。”
“我看你似乎是有些不對勁。”花又晴看著千桃的模樣,始終對於千桃回歸時候出的意外沒有完全放下心,害怕是因為那影響到千桃。
“……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千桃神色漸漸恢複如常,也把自己心裡原本疑慮的那些事兒都藏了起來。
花又晴鬆了口氣,然後又頗為疑惑:“你從前,可不曾這般。”
“是啊……”千桃目光有些飄遠,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那你今日,是怎麼忽然就有問題想不通了呢?”花又晴皺了皺眉,問道。
千桃閉眸,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有什麼問題,不能同母親嗎?”花又晴見自己幾番暗示,千桃卻都沒有提到具體是什麼事,不由問道。
千桃這才眸光清明瞭一下,驚覺自己剛剛居然沒有聽出母親話中的意味。
看來,她是還在想祁笙的事兒啊……
她平日,可都是若有事情想不明白,就暫且擱置的。
千桃抬眼,看向花又晴,然後道:“並非是不能同母親道,只是阿桃……也不知應當從何起。”
“那就慢慢講。”花又晴拉過千桃微涼的手,然後同她一起坐在一旁,少有的語氣溫柔。
千桃感覺到些熟悉的溫暖,心也漸漸放鬆了起來,這才緩了緩後開口道:“母親還記得前幾日提起的祁王殿下嗎?”
“祁王?”花又晴目光微閃,眸光一轉看向千桃道:“他怎麼了?”
“這個祁王往日並不露面,幾乎沒幾個人對他有所瞭解。”
“這樣啊……”千桃聽了似是有些遺憾,然後道:“那我,也應是不會同他有交集才是。”
花又晴輕應,然後道:“按理……是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