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記得便不記得,垂頭喪氣的幹什麼?”清露將視線落在七裡身上,就見他低著頭神色不明。
七裡便瞬間抬了頭:“我明明時時刻刻都活力十足!”
“行吧……”清露不跟七裡爭執這些毫無意義的話,聲音忽然緩了下來:“你既要護著我,不知打算如何行動?”
“跟在你身後,陪在你左右,或是牽著你前行。”七裡一字一頓,得格外認真。
清露卻看著慌了神,扭頭笑著:“你真的?”
清露想,不要給她暗示性這麼強的話語。
還想,如果七裡真的有什麼想的,請明明白白告訴她。
她很傻,他了就會信。可是他不,她就會一輩裝作是不知道。
“當然是啊。”七裡接著開口道:“清露這麼好的人兒,換誰都會護著的吧?以後若是誰有幸娶了你,可是享福了。”
“哪裡好了?”清露微微低眸,似是不認同。
“我不上來。”七裡糾結著,也沒能夠想出什麼恰當的詞句用來形容清露。
盡管與清露接觸不多,可是他就是總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清露。
在他眼裡心裡,也確實是覺得清露是個很好的姑娘。
清露忽而開了個玩笑,道:“那你剛剛那話,不會是暗示你喜歡我吧?”
“你想娶我?”清露眉頭一挑。
“啊?”七裡完全沒有料到清露會忽然開口問這麼一句。
看著清露戲謔的神情,七裡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反正,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就對了。”清露這麼不喜歡別人觸碰到自己界限的人,他哪兒敢跟她開這種大玩笑?
萬一真的被清露討厭了,豈不是在清露離開中部的最後一天,他不但鬧了場不愉快,還丟了個朋友。
清露卻漸漸減下了唇邊的笑意,輕道了聲:“知道了。”
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想哪樣了呢?
清露咬咬唇,恍然發現,自己哪怕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卻仍然未有改變。
總在異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
就如同初見祁笙的時候。
清露想到七裡最初的,牽著她往前走,想到至此一別,以後也許也不會有再見,忽然道:“你不是一直勸我嘗試嗎?那好,你來牽著我,這樣就不怕摔了。”
一次。
只此一次。
她只是一顆心冰涼太久,想要被灼燙一二。
哪怕無關深情。
來時她被蒙著雙眼,眼前毫不可見任何東西的時候,牽著她的那隻手,真的很暖和。
“可以嗎?”七裡有些躊躇,他至今仍然記得,他那日闖入清露房中時候,清露有些過激的反應。
而他剛剛蒙著清露的雙眼,不得不牽著她前行的時候,也能夠感覺到清露微微發汗的手心。
清露只是笑,那笑裡在七裡的注視下,漸漸染了芳彩,眸裡卻滑過傷。
哪怕是根本不屬於自己的,她也想偶爾感受一下,別人的溫度,來暖了自己。
明明告訴過自己,此後生平,不要再去愛或恨。
“我究竟在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