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墨無華叫了一聲坐在軟榻上發呆的人，眼裡滿是心疼。

“嗯？”北宿夕聽到墨無華的聲音，有些迷茫的抬頭看向他。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了？”墨無華心疼的抬手撫上她略有些蒼白的容顏，聲音輕柔，帶了點乞求。

聽到這樣的話，北宿夕眼睛中本就黯淡的光芒又更加黯淡了幾分，垂下眼眸，抿唇不語。

已經三天了，外面的人也跪在門外三天了，她不想出去見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就只好這樣發呆不語。

“阿北，逃避是沒有用的，你該學會面對的。”墨無華低頭，與她的額頭相抵，呼吸交纏，給了她最熟悉的安撫。

“可是我就是不想。”北宿夕伸手撥開墨無華的臉，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頭，不讓他看到她的臉，像一個鬧了脾氣的小孩子等著別人去哄，也只是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這樣幼稚的一面。

“那阿北想要如何？”墨無華面露無奈，也不去計較她的小脾氣，只得抬手撫著她的秀發。

“哼。”北宿夕沉默了幾秒，冷哼了一聲，推開墨無華站起來，就直接走向了房門。

北宿夕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院子裡的五人，三天的不吃不喝，從早到晚，已經讓他們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阿姐……”看到房門開啟，北蓮月無神的眼睛恢複了一絲光亮，兩天不曾說話的嗓子十分沙啞。

另外四個人也幾乎是同樣的狀況，他們這三天不曾動用靈力，單純的用意志硬撐到現在，看到北宿夕，都像是看到了希望。

“你們究竟想怎樣？”北宿夕抬手捏了捏眉心，她只覺得現在頭疼欲裂，耳邊也嗡嗡作響，實在沒有精力想這些事情，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北宿夕也已經接連五天不曾好好休息過了，除了那日墨無華喂給她的半碗粥，也幾乎沒有進食，只是墨無華每日為她輸送靈力，她才沒有他們這般憔悴。

“那日我便說過了，去留自便，這幾日你們如此，又是為了什麼？”

“小姐，那日我們不是想要離開……”暖玉跪著向前挪了幾步，有些著急，卻不知道怎樣開口。

“你們是否想要離開，與我有什麼必要的關系嗎？”北宿夕此時冷漠的不近人情，嘲諷的勾起了唇角。

“阿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北蓮月心中難受異常，往日的種種開心的日子，全部湧上腦中，再看到如今的狀況，只覺得難以接受。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為何這樣說，”北宿夕放下手，聲音淡漠冰冷，“從小我便是一個人，一個人從萬千殺戮中存活至今，我的世界是由數不盡的鮮血與性命堆砌起來的，我從不需要陪伴，也從不覺得孤單，所以你們在與不在，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差別，這樣說，可懂了？”

“不是這樣的，小姐……”暖玉白著一張臉，激動的想要否定，卻被北宿夕無情的打斷。

“你是不是想說，是你從小陪著我長的？而我根本就不曾經歷過那些事情？”北宿夕的紅唇微微挑起，傾城一笑，說出的話卻是那般殘忍。

暖玉愣愣的抬頭看著她，不知如何反應，只看著北宿夕面帶笑容一步步走近，在她面前站住。

“你的草包小姐早就在那日北青雪的鞭打中死了，現在這個軀殼裡的靈魂啊，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姐了，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暖玉神情呆滯，嘴裡喃喃自語，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

她不願相信，可是自從那日，小姐發生的變化無一不在昭示著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