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一腳踢在走在前面的獨不鳴屁股上,後者怒氣沖天回過頭來,看到兩人夾著尾巴走路的樣子,翻了個白眼解釋道:“不要怕,這裡是王府沒錯,但不是定西王府,靠山王聽過不?這是他老人家在這邊的落腳處。”
石凌四處打量著,疑惑道:“靠山王是不是不經常住這?”
獨不鳴偷偷斜眼看了下林伯,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繼續解釋道:“他老人家的封地在赤離東南的桑州,當然不常住了。靠山王嘛,很忙的,我都從來沒見過,平日就林伯在這打理。”
石凌心中釋然,說白了,這府邸就是靠山王來西地探親時的落腳處,平日自然沒什麼人了。
這守府的林伯一個人孤零零的,眼睛又不好使,碰到嘴裡花花,腸子能打轉的獨不鳴,很難招架得住。
一旁的白啟疑惑道:“我怎麼聽說靠山王好像是失蹤了?當年好像因這個事惹得天寞帝大發雷霆,差點引發赤離第四次北伐炤陽。”
前面帶路的林伯腳步一滯,澀聲問道:“你聽誰說的?”
白啟如實答道:“聽鄉里說書先生講的,當年搞得風聲鶴唳,秋原縣都全城戒備過。”
林伯駐足一會,搖了搖頭又邁開了步子:“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幾個人也不知道林伯到底說的什麼當不得真,卻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好把疑惑吞進了肚子裡。
林伯將幾人帶到偏房後便離開了,獨不鳴丟開兩人跟著走了。
石凌和白啟兩人承諾在先,也不敢到處亂走動,便留在了房中。
很晚的時候,獨不鳴才灰頭土臉,一臉疲憊地回來,進門就端起水瓢灌了一肚子水。
“你去哪了?”石凌和白啟怒目而視,這傢伙把自己晾在這裡這麼久也不管,是幾個意思。
獨不鳴抹了把嘴巴嘿嘿一笑:“不要生氣嘛,住店還得付錢呢,咱們呆人家這裡總得有點表示啊。你們兩個身高位尊,自然幹不得粗活,我只好代勞,幫林伯收拾打掃了下府院。”
石凌瞧著他滿身的塵土,尋思著林伯對他的態度,立馬明白了不少。
這獨不鳴雖然嘴裡花花,看樣子是真心對林伯好,能幫其分擔一點是一點,這一老一小也算是相擁而暖了。
獨不鳴又從懷裡掏出來個紙袋子在兩人眼前晃了晃,從中抽出塊醬香極重的餅子出來,咬了一口道:“兩位靈師食人間煙火的不?蔡和記的熱幹醬餅子要不要來一塊?”
石凌和白啟肚子裡那點蔥油餅和九月桂早就化得沒了渣,聞著餅香,毫不客氣地一人接了一塊過來。
石凌剛咬一口,只聽獨不鳴又賤賤地道:“一塊三顆鉉金珠,然後還有我幫你們幹一下午粗活抵銷的住宿費,加一起打個折,勉為其難給個二十顆吧。”
白啟一口餅差點嗆出來,這廝之前拿了一塊灰承玉不滿足,這個時候竟然還來漫天要價。
這一看就是在街頭巷尾小販子處買來的麵餅,經他一轉手竟然賣得比仙涎閣還貴。
“你怎麼不去搶!”白啟強行嚥了口餅,怒道。
獨不鳴滿不在乎道:“君子愛財也得取之有道,你知道你們倆值多少錢嗎?三千鉉金一個!我沒去告發你們已經是虧大了!”
“要是捨不得花這點錢,那你自己出去買吧,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靠山王府內是沒侍衛,但府外就是最繁華的都正街,這夜市正盛的當口,外面全是巡察的城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