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望著長眉走遠,白啟問道:“你跟他說什麼了?”
一旁柳長笙忙不迭湊上來,顯然也很好奇。
石凌小聲回答道:“給他提了個醒而已。我看燕澔突然發瘋之事,可能與魏南鳶有關。”
聽到這,柳長笙明顯一愣。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石凌會懷疑上魏南鳶。
白啟微微皺眉,問道:“有幾分把握?”
“這……”石凌無奈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說出來可能你不信,我純粹就是直覺。雖然不知道魏南鳶具體做了什麼,但我就是知道他肯定做了。我和他,好像有某種莫名的聯絡似的。”
白啟疑惑地看著他。
有這麼玄妙嗎?
柳長笙神神秘秘地道:“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吧,正所謂血脈相連,心有靈犀。”
石凌:“……”
白啟:“……”
柳長笙嘿嘿一笑:“別這麼瞪著我,活躍下氣氛而已。我看燕家這一下是要徹底涼涼了啊,千機府都迫不及待地在這等場合出手了。也不知道剛才在那小帳裡發生了什麼,感覺這些人一出來,風向突然就變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石凌和白啟對視一眼。
難道燕家之事還真和蒼虞扯上了關係?
……
午宴結束後,由於蕭天南帶著一干賓客先行下墓,眾人百無聊賴地在席間等候。
柳長笙早就溜到沐靈淙身邊伺候著去了。
石凌則怔怔地望著天上緩緩飄落的碎雪,與白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老白,我們現在算是大仇得報了嗎?”
這個問題顯然並不好回答,白啟沉默了一陣,這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現在燕家是完了,但是邪血玲瓏、屍菇那些事又查得如何了呢?我們都無從知曉。”
“我找個時間去找長眉大人問問,這裡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石凌琢磨著道。
白啟不置可否,伸出手來接住幾片雪花,看著在自己手心裡融化,輕聲道:“這樣問來問去,就算最後事情都結束了又有何意義?這個仇報下來,說到底我們沒參與半點。”
石凌啞然。
“這趟海陰秋獵後,我想去千機分府了,以我現在的實力,應該進得去。”
白啟輕輕搓了搓手,似乎在感受著那份沁人的涼意:“對我來說,去那裡要比如今在太一分院得到的資源更多。而且,這種躲在別人後面聽風觀雪的日子,我真的厭倦了。這手裡,要沾點仇人的血,才覺得比較真實。”
石凌聽明白了白起的意思。
以他現在的實力,現在確實有這個實力了。
捫心自問,自己又何嘗不想。但目前自己唬人的身份倒是有不少,什麼牧藥門人、原道六篆傳人、太一分院教習,就連千機分府的身份令牌都有一塊……
可是說穿了,真到打生打死時,除了耐揍一點,估計自己連燕澔都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