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湖生站直身體,使勁扭動了下腰脖,肋間傳來的一陣劇痛讓其硬生生憋住一口氣,等逐漸適應疼痛了這才敢試探著慢慢撥出氣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守株待兔,怎麼也是死死吃定石凌,可沒想到一個疏忽之下,差點就被這動不動就來個玉石俱焚的猛子給幹翻了。
他恨恨地看著石凌:“我把他怎樣了?這小子那天慌不擇路地逃出山,遇到我後還央求我拉他一把。呵呵,既然有這個要求,我又怎能不答應他。你看他被我煉成屍甲後,無畏無懼,實力大增,少了多少人生的煩惱。”
石凌看著這與自己從小鬥到大,此時卻已經生機全無,臉上都微微泛起屍斑的人,心裡重重嘆了口氣。
這人在祖地之禍中僥倖沒死,沒想到卻在逃出生天後以這種方式存留世間。
他壞事雖然幹盡,但在石凌心裡,還是和巴蟲兒以及陰湖生有些不一樣。
畢竟很多事他都是被逼為之,一直處於左右搖擺的狀態,心裡也著實存著一分半點良知。
石凌越是看上去心事重重,陰湖生越是滿足,他猖狂笑著:“彆著急,他是第一個,然後就是黑雲八寨殘存下來的所有賤民,全都難逃一死!”
在滿滿的恨意間,石閭已經在其術令之下朝石凌撲了過去。
石凌跟屍甲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這玩意被他一拳錘爆的先例都有,所以這孤零零的一隻屍甲起初還真沒被他放在眼裡。
直到真打起來,他才發現事情遠遠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一隻屍甲是不算什麼,但再加上迅如疾電的白骨錐在旁就完全不一樣了。
白骨錐與屍甲合擊之勢之下,前後夾攻,石凌應付起來極為吃力,根本找不到機會破去屍甲。
好幾次他雖然避開了白骨錐的鋒芒,卻被屍甲抓住機會連番在身上抓下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慶幸的是,陰湖生雖是佔了上風,但畢竟未回覆全部靈力。同時操縱白骨錐和屍甲之下,時間長了也有些吃力。
他見石凌在腹部受如此重創之下,還能像只猴子一樣左閃右躲,心裡一陣無語。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做成的?
換做普通人的話,光是傷口拉扯的疼痛都能暈厥過去吧。
能扛是吧,我倒要看你能扛多久!
越想越惱火下,他咬牙再度施術。
石閭,或者說屍甲的動作一下子遲緩下來,就連那白骨錐也是懸停在空中不再追擊。
石凌得此機會,趕緊躍開,拉開了與白骨錐的距離。
異變突生。
石閭原本就略微有些浮腫的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在其五官幾乎被漲得看不出原本樣貌時,屍體內部有團幽綠光芒陡然亮起。
如九幽冥火般,炫目至極卻不帶一絲溫度。
光芒一生,石閭屍身在其映照之下幾乎成了透明狀,能清晰看到整個肢體上遍佈的血脈筋絡。
更有淡淡的焦臭味開始滋生。
石凌知道靈脩士術法的厲害,尤其是陰湖生這一宗門的手段更是詭異。
他緊咬牙關,不退反進,今日在陰湖生落單的情況下都沒辦法誅殺他的話,以後機會更為渺茫。
所以他只能賭,賭是自己的速度更快還是陰湖生施術更快。
必須在石閭屍身變化尚未產生實質性威脅前,將陰湖生宰掉!
他去勢極快,眼看就要與陰湖生正面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