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曹大魁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討好道:“送出去了,送出去了!”
榮老眼睛一亮:“老夫人收了?”
“老夫人氣節清高哪能收,自然是交給嚴康公子了,嚴康公子很滿意,嘿嘿。”曹大魁偷偷看著石凌,生怕他又挑刺,一言不合就揍自己。
“給他了?!”石凌眉毛微皺道,“那傢伙跟你一個德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以為你們先前眉來眼去的我沒看見。”
曹大魁額頭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趕緊解釋道:“我要直接送老夫人那,她肯定不會收的。嚴康公子在嚴縣守面前可是得寵得緊,講話比嚴老夫人還管用。”
石凌奇道:“這是為何?”
曹大魁臉上不無得色,答道:“一般人哪裡知道,嚴縣守本出自清貧人家,全靠他大兄,也便是嚴康公子的爹辛苦勞作供養他讀書,這才有機會金榜題名。”
“後來嚴縣守仕途剛有起色的時候,他大兄卻積勞成疾病逝,於是嚴縣守便把對他大兄的愧疚全部還在了嚴康公子身上,視如己出。”
“所以你就想攀上嚴康這大樹,多幹點魚肉相鄰的壞事咯?”石凌一語直戳曹大魁的脊樑。
曹大魁暗惱這小子怎麼說話就老是帶刺呢,我想攀不假,你們不也想攀嗎,怎的到我這裡就是幹壞事了呢?
他心裡這麼想,明面上卻趕緊訕訕一笑道:“石大爺說笑了,這平時打點關係可並非有所圖謀,僅僅只是交好而已,不然到了真有事相求的時候再去找,誰會理你呢?你看燕家的家主燕離亭,得知訊息後都親自來這碼頭候著,送的東西可比我還多,這都是人情世故啊。”
“燕家主都來了?”榮老雖疑惑,但明顯也是贊同曹大魁這一番話。
“可不是嗎,我和燕池公子在這碼市作陪的時候,他一直在趕著往船上送東西呢。”
“行了行了,我們還是趕緊去你家吧。燕家善不善我不知道,你今天就肯定得行一回善了。”石凌推了曹大魁一把道。
曹大魁心裡頭在滴血,明面上卻仍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走在前頭道:“這一次只要能保下少掌櫃,就算要我傾家蕩產都願意。只不過我這平日往上面孝敬得多,開銷大,自己沒攢下什麼東西,要是不能讓石大爺滿意,可千萬別見怪啊。”
他故意在“上面”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有幾分期待石凌能聽懂這意思。
自己上頭可是有人的。
石凌看著他裝模作樣,心裡冷笑一聲,上面有再多的人,今日也得讓你放放血,反正自己明日就要走了。
他一腳踹在其屁股上,說道:“走快點,磨磨唧唧的。”
曹大魁摸著屁股一陣無語,感覺自己一番話是白說了。
這野小子難不成真是塊茅坑裡蹦出的石頭,怎麼又臭又硬,油鹽不進。
等到再過幾天縣裡來人了,我看你還能有什麼能耐這麼張狂。
幫王家出頭?
哼哼,到時候就讓你們看著那賤婦怎麼在爺胯下承歡!
“想什麼呢?趕緊走!”
石凌見他步子還不加快,在後面又是一腳,踹了他一個趔趄。
曹大魁心裡剛意淫出的畫面立馬煙消雲散,化為熱淚流了下來。
縣裡的爺爺們啊,你們可快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