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看著柳長笙一臉深閨怨婦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有什麼說什麼道:“宮越溪父母一身傲骨卻遭不公待遇,落得那般下場,他能有如此資質天賦,也算是老天爺給他一家的補償了。這樣一看,你之前拿言語擠兌他,倒顯得是你不厚道了。”
柳長笙一聽,愈發哀怨地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不知道,宮燭幽的店子就開在我家‘奇陣閣’對面!宮越溪這小子是一下翻身了,我爹卻從此每天在我耳邊唸叨你瞧瞧別人家的兒子之類的話,反覆打擊我幼小而純潔的心靈。”
“要知道靈賦這玩意又不是我能決定的,這能比嗎?沒這小子,我柳三爺哪裡會被逼著來太一院受這份苦修之罪。家裡有兩個能幹的姐姐撐著,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快活嗎?”
石凌恍然大悟,他同情地拍了拍柳長笙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最起碼你長得就比他威武雄壯啊。”
柳長笙長嘆一聲:“我謝謝你啊,我爹常說的另外一句話就是光見我吃得比人家多了。”
石凌:“……”
一直側耳傾聽的白啟突然問道:“這宮越溪靈覺好,還能為人所不能補全殘陣,光論列陣之技,已經能為人師了吧?還來太一院幹什麼?”
柳長笙略一思索道:“好像是前些時日湯鉞王墓被發現,出土了不少東西,據說那能叫列陣師為之瘋狂的‘七玄隱書’也在其中,此時正放在太一分院清理研究。”
“宮越溪這小子是個列陣瘋子,寧肯與太一院簽下賣身契,還不就是為了能一睹為快,與他抱著同樣目的進來的還有一大批人。”
“湯鉞王墓?”石凌和白啟一頭霧水。
柳長笙點了點頭。
他生了張你說一句他能講十句的嘴,這一下又劈頭蓋腦、加油添醋地大肆賣弄了一番自己的靈史底蘊,就差沒把湯鉞王一晚寵幸幾次妃子的細枝末節講出來了。
待把兩人說得一愣一愣後,他又得意地砸吧了下嘴:“這事現在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是暗流湧動。有不少宗門還有散修在大墓四周遊走觀望,若不是不敢公開與官家作對,只怕早就強闖入墓,看能否揀點被漏掉的機緣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石凌也懶得再去管宮越溪到底是什麼貨色,他細細消化完柳長笙關於湯鉞王的長篇大論,除了拍案驚奇外,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自己現在金剛寶篆小有所成,便能在上野鄉力壓燕池,即使面對陰湖生這等靈脩士,全力以赴下也能逼得他使出壓箱底的本事。
這湯鉞王能以凡人之身獨斬一宗宗主,說不定也是原道六篆的修者。
畢竟,湯鉞王時期可還沒有氣運石碑出現,除了原道六篆外,凡人再無理由能那麼厲害。
天命、金剛、望氣三大生篆和幽泉、神臨、馭魂三大魂篆,不知道他得了哪一篆,亦或哪幾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湯鉞王墓裡的陪葬品中豈非有原道六篆?
自己能一聽這訊息就立馬生出這份心思,黃老仙要是得知了湯鉞王墓的事不可能不朝這個方向想。
這樣看來,老道士之所以久出未歸,遲遲逗留在七星城,極大可能就是奔著這大墓去了!
想到這些,石凌恨不得馬上就去湯鉞王墓探個究竟,心急如焚地跳起來就往門外衝。
“你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