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被挑選出的六十名精銳和其他居民都在觀望著維奇的眼色,心中暗暗著急。
不過維奇卻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維奇靠在石壁旁,若有所思。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有些異樣,之前在轟炸中他為了救穆罕默德,背部被嚴重炸傷,當時情急之下他也沒空多想。
此時再去檢查,卻發現背上的痛癢感已經消失了,被炸傷的傷口已經大面積結痂,只是這痂摸上去,實在有些不對勁。
維奇忍不住爬到槍和白千玦面前,背對著他們,開始脫衣服。
“你幹嘛!我可沒有這種癖好。”槍一臉嫌棄地故意往白千玦身旁縮了縮。
維奇轉頭白了他一眼,解釋道:“你們幫我看看,有些不對勁。”
白千玦看見維奇的背忍不住一聲驚呼,維奇就知道肯定有異樣了。
“這是——什麼啊!”槍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戰術手電,照著維奇的背仔細地端詳著。
“什麼情況?”維奇極力鎮定的道。
畢竟任何人身上出了這種未知的異變,心裡都難免慌張。
白千玦想去摸維奇的背仔細察看,被槍一手擋開了。
“萬一是什麼傳染病呢?”槍嚴肅地說道。
白千玦也白了他一眼,手指輕輕摩擦在這些“痂口”上,分析道:“非金非木,不像是普通的痂,非常有紋理,排列整齊,倒像是——動物身上的鱗甲,顏色暗紅偏黑,面積很大。”
“嗯。”白千玦這麼一描述,維奇便有了大概的一個印象。
槍將戰術手電掉了個頭,抵在維奇的背上,緩緩加力。
手電的另一頭鋒利的尖端,槍加到了五成力,這些“痂口”才輕微凹陷,但卻沒有破裂,顯然除了堅硬程度堪比高階護甲之外,韌性也是極強。
“什麼怪物!”槍也有些吃驚了,手中力再次增強,直到加到了八成力,維奇吃痛慘叫一聲。
槍立刻收手,調轉手電,再次強光照射維奇的背部。
只見剛才被他刺傷的痂口處滲出了一點鮮血,接著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肉芽如有生命般生長交織填補空洞,接著肌膚表面又滲出不知何種物質漸漸形成一層和周圍一模一樣地鱗甲。
不過趁此機會,槍可以估計出這層鱗甲大約只有一厘米厚,卻比那些高階鱗甲的效能強上十倍不止。
白千玦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她眼神異樣地望著維奇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這樣的?”
“我注意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大概是在和刺殺我的血族戰隊戰鬥以後吧!不過這種異變估計還要更早就已經開始了。”維奇說道。
“你難道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這樣的吧?”槍說道,“我可從來沒聽說過血族身上會出現鱗甲的,又不是什麼冷血卵生動物,就算獸化也不是應該長毛嗎?”
“我也沒見過血族這樣,應該是因為隆的緣故。”維奇淡定說道,他已經開始重新穿衣服了。
“龍?”白千玦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龍族一直是妖族中的傳說,只要是牽扯到龍族的,就一定不會是小事。
白千玦之前也打聽到,維奇和那個最後的龍族關係密切,但沒想到龍族已死,他身上卻還有東西流傳於世。
維奇將衣服重新披上,又在外穿了層輕便的鱗甲,漫步經心地解釋道:“隆死前把他的精血給了我,大概這就是我身體異變的緣故吧?”
“哪有這麼簡單!”白千玦重新把維奇拉倒在地,壓著聲音說道,“龍族是何等偉大的生物,他的精血是隨隨便便的生物都能承受的?弱小的生命即使是感受到那種威壓就會暴斃,更別說吞下龍的精血了。自那日波羅的海之戰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吧?”
“差不多了。”維奇一聽到“波羅的海”,腦子中便又捲起了那日的狂風暴雨,一幕幕痛苦的回憶襲上心頭。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暗淡,但白千玦卻不肯在這種關鍵的問題上含糊過去:“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你還沒死說明你已經承受住了那精血,並且開始與之融合了。不可能啊!想承受住那種偉大生物的精血,生命層次必須與之對等,且不會發生相抗才對啊!即使你是當今血皇的兒子,也全無可能存活下來的。即使是血皇也不可能做到......難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的確能感受到一股超乎尋常的力量在我體內,只是我無法控制,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他有自我意識地在運轉,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幾乎快無法控制我的身體了,只能做最簡單的吞吐元氣之法。”維奇心不在焉地說道,“此時日後再講,我們要準備出發了,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