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藤空之吐出一個菸圈,感嘆道,“不知不覺過去二十多年了,現在你回來了就好了,早就該把位置交給你啦!我也差不多該退休了,一把年紀了,想來還沒好好享受過人生啊......”
“誒咦——武藤叔,你說什麼吶!你還正年輕著呢!我不行的。”坐在武藤身旁的的年輕人眉清目秀,只是顯得有些木訥,“您知道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也不擅長。既然父親選擇了你,那麼他也是相信您的能力。我就算了......”
“我老啦,這把位置遲早得由你來做,我不能越俎代庖,我畢竟是個僕人,這偌大的事業還是得由你來接手。”武藤空之對身旁的年輕人說道,“老爺當初便是這麼吩咐的。現在趁著我還能幹兩年,我會幫你幫後面的路鋪好,但你還是得慢慢學著怎麼去掌控這一臺龐然大物。”
“好吧。”年輕人無奈只好先應承下來,手指摩擦著懷裡的兩把劍旳劍柄,轉過頭望向遠方。
武藤空之望著年輕人的側眼,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年輕人便是源氏少主源義守,昨天剛剛從海外歸來。
事實上,當初源氏之主源稚清被人刺殺後,當時還沒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武藤空之害怕僅僅幾歲的源義守也慘遭仇家毒手,便把他秘密送往海外,託人撫養。
二十年來,武藤空之也是昨天才重新見到闊別近二十年的源氏少主。
他一眼便認出了源義守,只因他的眉眼太像死去二十多年的老爺。
當初源稚清將收養十多歲的武藤空之之時,簡直和現在的源義守一模一樣,讓人感嘆血緣的強大,父子二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源稚清年輕時生得眉清目秀,還帶著淡淡的書生氣,人們根本不會從其身上聯想到日本黑道第一家族源氏之主的頭上。
從與源義守重逢的短短一瞬間,武藤空之便回憶起了年輕時和源稚清老爺在歌舞伎町尋花問柳,把酒言歡的瀟灑歲月。
即使是武藤空之現在回憶起來,人生最幸福的也是那段時光,源稚清完全把他當作兄弟看待,那時候他們披著一件豔麗和服,提著一把劍就能走遍東京,甚至還能去荒野上看看風景,鮮衣怒馬少年時。
只是短短一天,武藤空之就發現了源義守身上存在的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他太文靜了,甚至顯得有那麼——有那麼一絲——木訥。
雖然源義守和他父親源稚清表面上看起來極像,甚至源義守的書生氣都像極了他父親。但兩人的性格卻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區別在於,源稚清身上的那儒雅平和都是他偽裝出來用來欺騙他人的,他能很好的偽裝出人畜無害的外表來保護自己,同時還能迷惑敵人,讓其掉以輕心。
順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些青樓裡的姑娘們很喜歡這種書生氣質,所以源稚清當時是各大青樓姑娘們最受歡迎的客人,再加上源稚清少年風流,所以當時源稚清在歌舞伎町還是一個傳說佳話。
只有最親近他的武藤空之才知道源稚清那人畜無害的外表下藏著多麼大的野心和癲狂。
源稚清秉承了源氏一族的特質,那就是霸氣無匹。源稚清如同清泉的外在下藏著火山般的內心,倘若有誰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座火山,那就會承受他難以想象的怒火。
武藤空之自然見識過源稚清的怒火,更可怕的是源稚清還精通權謀之術,僅僅幾個命令就能操縱著當時整個日本黑道的運轉。
武藤空之心中一直是對源稚清佩服得五體投地的。
而源義守和他父親則截然不同,閱歷豐富的武藤空之自然能夠看出源義守的這股子寧靜平和並不是裝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的的確確如他自己所說,對掌管黑道的事業毫無興趣。
而他也缺乏基本的掌管黑道的素質,他不善權謀,不陰險狡詐,對目前日本黑道的狀況一無所知。
源義守太過於單純善良,如果僅從一個長輩對最心愛晚輩的角度來看,武藤空之自然是欣慰的。但如果以一個未來黑道帝皇的標準來衡量,源義守自然是不合格,或者可以說是失敗的。
武藤空之看到源義守這副樣子也大感頭疼,他原本希望源義守回來之後能夠儘快擔任起源氏之主的職責,而自己找個靠譜的後繼人來替他繼續為源氏做事之後,自己就可以退休了。
十幾歲便入道,在這一行打打殺殺,爾虞我詐六十年,武藤空之早就厭倦疲憊了。
正如他所說,他也該到了“卸甲歸田”,享受美好老年生活的時候了。
只是看到源義守這副樣子,武藤知道自己的美好願望可能要無限期推遲了。
武藤也明白要給源義守適應的過程,讓他一步步來,他只希望少主能夠儘快肩負起源氏一族的使命,重臨黑道。
“武藤叔,我們這是去哪啊?”還是貼心的源義守最先打破了這沉默的尷尬氣氛。
此時武藤空之和源義守坐在轎車後座上,轎車在街道上自如地馳騁,一幢幢樣式各異的房屋從車窗外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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