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時機成熟，在他的注視下將兩塊金條拿起，嘆口氣道：“既然陳大哥不想做這筆生意我們也只能放棄，月亮坳知道黑戎苗寨的人雖然只有堯九一個，可知道堯九傢俱體位置的人卻不在少數，既然陳大哥不想賺這筆錢那我們就另尋他人，告辭！”

說罷我轉身給林厭使了個眼色，林厭登時會意，冷哼一聲便起身準備離開。

豁牙子見我收起金條本就心中發慌，如今見我們二人準備離開更是慌到了極點。

他起身沒站穩一個踉蹌將桌上茶杯打落，隨即上前一步拉拽住我的手臂道：“既然你們已經鐵了心要去找堯九，這錢誰賺不是賺，大不了我到時候分給他一半，這也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清楚了？這不算是賣友求榮？”我轉過身看著豁牙子打趣道。

“這哪是賣友求榮，這是有福同享，我得了好處我兄弟自然也少不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了，一會兒我就把她家的地址寫在紙上！”

說罷豁牙子從我手中急不可耐的搶過兩塊金條，轉身便走到一旁的辦公桌中拿出紙筆開始寫地址。

等從店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雖然我們這次沒能知道黑戎苗寨的具體位置，但也已經得到了線索，只要我們能說動堯九那麼事情就成了一半。

“你當真狠心再讓堯九經歷一遍痛苦？”走在街道上林厭看著我低聲問道。

看得出來他雖然外表強硬但內心柔軟，從他話裡行間的意思來看他不想再讓堯九跟黑戎苗寨有任何牽扯。

“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難道真想憑藉咱們二人尋找黑戎苗寨的下落？”我看著林厭反問道。

“可是……”

林厭欲言又止，如今我們已經答應天機閣，若中途反悔我必然遭受契約反噬，這也是林厭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沒什麼可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要走下去，或許這次對於堯九來說不再是痛苦，說不定是他的新生。”

“不過有一點要千萬注意，這次去黑戎苗寨絕對不能讓他再受任何傷害，即便是付出咱們二人的性命，這是底線！”我看著林厭神情堅定道。

林厭聞聽此言總算是明白了我心中所想，原本凝重的神清舒展開來，笑道：“放心，堯九的命我護著，若真有半點差池我這顆腦袋賠給他！”

根據豁牙子提供的地址來看堯九居住的地方距離我們留宿的旅館並不算太遠，白天魚龍混雜我們沒去找堯九，直到天黑之後我們才動身前往堯九居住之地。

堯九住在新安裡小區，這小區是村莊回遷房，已經有三十幾年歷史，等我們開車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將車停靠在路邊後我們根據豁牙子留下的地址找到堯九的家，剛行至門前我就聽到門後傳來一陣摔碗砸盤子的聲音。

“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你怎麼還放不下，你這是要把我折磨死啊，你天天在家裡躺著，你都快成殘廢了！”

喊話之人聽上去是個老婦人，估計是堯九的母親。

“我就是個殘廢，再說我出去幹什麼，讓別人看我笑話嗎！”

“媽，我求你別管我了，就讓我死了算了，我現在生不如死，我真怕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聲音稍顯年輕，言語間狂躁暴戾，根據判斷應該就是堯九。

“你是媽的心頭肉啊，媽怎麼捨得你去死，只是你這樣下去這輩子就完了，媽不想看你一輩子都這樣……”說著屋中傳來老婦人哭泣的聲音。

從母子二人對話來看堯九當年的確是承受了不小的打擊，以至於二十幾年之後還沒有從陰影中走出，看樣子要想說通他再次前往黑戎苗寨不容易。

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後我深呼吸一口氣，隨即敲響了房門。

很快房門吱嘎一聲開啟，一位淚眼婆娑的老婦人將屋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