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三十九年,穆子期因工作出『色』,升遷至相省教育部,任副部長。
從嵇城到省城,因為鐵路的開通,穆家人受的罪不大,三個小時就到了。他們一家六口人,加上僱傭的三人,人數不算多,但行李挺多的,所幸出發前有人幫忙執行李,到達目的地後,在火車站又有人接送,整體過程不是很麻煩。
他們即將入住的是衙門的官員家屬區,是一棟棟三層別墅,有前庭後院,前院栽種著草坪和各類植物,再用白『色』的柵欄圍起來,看起來賞心悅目。
起碼穆子期第一眼看到就非常滿意。
“哎呀,這個圍牆真像鄉下的籬笆。”七十二歲的老葉氏從車裡下來,看到未來幾年住的地方,忍不住偷偷在穆子期耳邊問道,“怎麼在前院種草?多種點花不好看?”
穆子期忍住笑,也小聲回答道:“這是最新的流行,聽說建築師去海外遊學了幾年,回來後就建了這批別墅,我覺得還不錯啊,裡面有自來水,比那些四五層樓高的樓房寬敞多了,住起來舒服。”據說,建築師的來頭頗大,要不然省衙門也不會任由他做主。
孩子們倒是十分歡喜,等送走幫忙搬執行李的人後,唐昕就把他們集中起來,開始分配房間。
“你們都住在三樓,一人一間房,住哪一間一起商量,房間裡有傢俱了,你們自己擺好行李。”唐昕說道,“姐姐和哥哥記得幫幫弟弟。”
“娘,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睡,我想和你們睡。”女兒穆果果和大兒子穆陽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年紀最小的穆『毛』『毛』就叫嚷起來,“我一個人睡,我害怕。”
唐昕一聽,蹲下來耐心地看著他,說道:“我記得搬家之前和你說好的,你都六歲了,能自己一個人睡了,先前你就是一個人睡的,那時你都不怕。”這個小兒子是她三十歲那年生下來的,本來生了大兒子後她就一直沒有訊息,內心還頗為遺憾,沒想到突然懷孕,她真的很歡喜。
“不一樣的。”穆『毛』『毛』撅起嘴巴,白嫩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閃著委屈。那時候他住在耳房,就是父母旁邊,不像現在,隔了一層。
“好了,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不要討價還價,大不了我陪你睡幾晚。”大哥穆陽陽早就想去看自己住的房間,他要確定有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放下自己的東西。
他從小對機械感興趣,積累了一大堆材料,需要的空間很大。
“好吧,聽你的,哥哥,要不我和姐姐睡也行。”見正在和曾祖母說話的父親朝這邊看了一眼,穆『毛』『毛』不敢再撒嬌,慌忙答應了。
旁邊搖著精緻小扇子的大姐穆果果聞言,低頭看了眼矮墩墩的小弟弟,搖頭道:“不行哦,我不和『尿』床的小娃娃一起睡。”
“姐姐!”穆『毛』『毛』吃驚地瞪大眼睛,隨即反應過來,就一臉委屈地仰著小臉看向唐昕,聲音似乎帶著哭腔,“娘,你看姐姐,她嫌棄我,人家早就沒有『尿』床了,她還老是說老是說,人家那次是不小心才『尿』出來的,以後再也沒有過了,都改好了,她還老是說出來,我不高興啦。”說完就雙手環胸,鼓起白胖的臉頰,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果兒,你弟弟說得對,他那次是不小心喝多了又懶得起來才『尿』床,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以後不許再說,省得他給你急,畢竟人家是今年就要去上學的小學生呢。”唐昕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許再吵了,趕緊的,果兒帶你兩個弟弟上樓,我和你爹還有事忙。”
“就是就是,以後不要叫我『毛』『毛』,要叫我大名。”穆『毛』『毛』雀躍地點頭,“我八月份就能去上學了,哈哈。”
“好吧。”穆果果隨口應了一聲,又『揉』了『揉』小弟弟的發頂,道,“小『毛』『毛』,走,上樓,拿好你的存錢罐。”她嗤笑一聲,自家小弟弟也太天真了,上學了又如何?回到家還不是一樣被叫小名?不明白他堅持個什麼勁?
打發完三個孩子,唐昕舒出一口氣,幸好孩子們漸漸大了,又有傭人幫忙,要不然肯定會手忙腳『亂』,弄得精疲力盡。
穆子期和老葉氏說完話,見傭人把房間打掃歸置完畢,就先扶她進房休息。
“明天袁二郎路過這裡,我去車站和他說說話,我們好久沒見了。”等出了老葉氏的房門,穆子期見孩子們跑上跑下搬行李,看了幾眼後,就對唐昕說起這事,“中午我不回來吃飯。”
這些年他偶爾會和袁二郎聯絡,有時回清溪村祭祖,兩人還會見上一面。不得不說,對於袁二郎和袁三郎,他是一直關注的,知道這兄弟倆的生活不錯。當年袁三郎考了兩次終於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學,出來後就進入衙門,只是日子過得不溫不火,和清溪村的袁家關係很不好。
袁二郎一直留在軍隊裡,娶了個『性』格潑辣的妻子,他依然很關心袁三郎這個弟弟,只是有妻兒後,補貼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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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待會給廚房說一聲。”唐昕知道袁二郎事先寫過信來,就應下。
“我有三天休整期,對了,我後天還有個同學聚會,和孟明葦、崔世松、陶靳、阿初他們,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就想一起去吃頓飯,我估計吃完這頓飯,孟明葦就要去前線,除了阿初,其他人要各奔東西了。”穆子期回想了下自己的行程表,笑道,“難得大家這次離得不遠,想到很久沒見了,就聚一下。”
他覺得,時間的流逝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包括友情。
先前讀高中時,他們和孟明葦、崔世松的關係不怎麼好,沒想到畢業將近二十年,有陶靳在中間,雙方的聯絡竟然漸漸多起來,還能聚在一起說話聊天。遺憾的是,季無病一直窩在夏國大學不出門。
“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唐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