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差不多行了！”蔣萬發上來攔住了王瑞雄，沉著臉說道，“咱們之前說好了，今天籤合同拿錢，你怎麼又來整這一出？！”

“萬發，你給我讓開！”王瑞雄漲紅著臉，推開了蔣萬發，“我是不是已經跟你說了，今天我一定會過來的！？我要是不弄這小兔崽子一頓，我心裡這口氣就吐不出去！”

說完，又要開始踹卓君。

蔣萬發急道：“他現在還沒有給錢呢，你要是打死他，咱們還沒有一百萬能救北城！”

“要什麼一百萬？！”王瑞雄根本聽不進去蔣萬發的話，指著地上的卓君說道，“現在咱們手裡有這兩個小子，還怕錢要不回來嗎？今天他們兩個誰都別想走，要是不把錢給我吐出來，我就一刀一刀剮了他們！”

“衝動啊！”蔣萬發也真是急眼了。他的心思，比王瑞雄更為細膩一些，對於人性的認知，也更加敏銳。

蔣萬發也是斷定，如果卓君出什麼事兒的話，有一千萬的我，是未必會跳出來用錢換卓君的。

即使我曾經為卓君幹過江城，蔣萬發同樣也覺得兩種情況不能一概而論。一次，是年少無知，為所謂的義氣而衝動，這次，是手裡有這麼鉅額的財富，要不要換回兄弟。

這個選擇，其實蔣萬發心有體會，就像是他當年能為卓君去幹黃扒皮，也能因為一個廠子而放棄卓君。

他把自己的想法代入到了我的身上，自然是做出了自以為是的判斷。

所以，他也是認定，如果今天卓君出事兒的話，那一千萬絕對是打了水漂了，因為能要出來那一千萬的，只有卓君。

“王瑞雄，你聽我的，別亂來！我合同都簽完了，咱們就按之前說的辦！”蔣萬發有點兒上火地扯了王瑞雄一下，生怕王瑞雄的衝動亂了自己的計劃。

“你給我閉嘴！”王瑞雄臉色更加漲紅，狠狠瞪了蔣萬發一眼，“從現在開始，這裡我說了算。萬發，你到一邊兒歇著去，我給你保證，今天的事兒我給你辦的穩穩當當的！”

蔣萬發一看王瑞雄壓根兒也是聽不進去勸，頓時更是急躁，張嘴剛要說話，王瑞雄直接擺擺手，說道：“過來兩個人，讓萬發兄弟到一邊兒休息休息！”

隨即，王瑞雄帶來的兩個人就走了過來，擋在了蔣萬發的身前，讓蔣萬發不能插手王瑞雄辦事兒。

這裡自然也是有蔣萬發的人，但是蔣萬發不想跟王瑞雄起正面衝突。因為此時如果蔣萬發跟王瑞雄起衝突的話，那場面就沒有辦法控制了。

想到這裡，蔣萬發也是煩躁異常，看王瑞雄幾乎陷入癲狂的狀態，也不像觸王瑞雄的黴頭，只能陰沉著臉，走到一旁的沙發旁，坐了下來，開口囑咐了一句：“你別玩過頭了。”

“呵呵！”王瑞雄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然後走到了卓君那邊兒，伸手拽著卓君的衣領子，把卓君拽了起來，罵道：“草泥馬的，臭小子，今天你落我手裡了吧！？我的錢呢？！你都給我放哪兒了？！”

卓君腦袋血流如注，糊的他一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他依舊是淡定無比，咧嘴笑道：“王哥，你要是這麼跟我談事兒，那你肯定是永遠都拿不到那筆錢。而且，有可能我的一百萬你也拿不到。”

“你還威脅我呢！？”王瑞雄倒是不慌不忙，從兜裡掏出來了自己的那把仿六四，指住了卓君的頭，“認識這玩意兒嗎？！我他媽一槍就能給你腦袋打爛，懂嗎？！快告訴我錢在哪兒，都給我吐出來！不然，你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卓君看了看王瑞雄手裡的槍，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坦然說道：“我要是把錢給你了，我也就該挨槍子兒了吧？王哥，你那點兒心思瞞不了我，咱們都是成年人，倒不如整點兒實在的。你想要一千萬，那也行啊，北城我也要，怎麼樣，你考慮考慮嗎？”

“呵呵呵呵……”王瑞雄怒極反笑，用仿六四的槍把撓了撓自己的臉，“小子，你在這兒跟我逗樂呢是吧？！”

隨即，王瑞雄一槍托就砸在了卓君的臉上，“砰”地一聲，砸得卓君直接仰面倒地，頭上的血點子濺了一地。

而卓君捱了這一下之後，整個人也是迷糊起來，皺著眉頭，嘴裡無意識地哼哼了幾聲。

王瑞雄站起了身，臉色鐵青，卻依舊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草泥馬的，既然你人都在這兒了，我就好好招待招待你！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是有多硬，山上的石頭砸不死你，我還弄不死你了？！給我打，打到他願意把一千萬吐出來為止！”

“是，王哥！”王瑞雄帶過來的幾個打手點頭，然後紛紛朝著地上的卓君開始招呼。

卓君身上還有鋼板，舊傷未愈，哪裡能經得起這麼打？！沒兩下呢，卓君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就讓卓君從昏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忍受不住劇痛的煎熬，慘叫出聲來。

蔣萬發在一旁，也沒有吭聲，就這麼看著，看看已經有些癲狂的王瑞雄到底能不能治得了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