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芑三人隱了身形落到山丘之上,酸與鳥便失去了目標。它在天上盤旋了許久,發出嗚嗚之聲,極其憤怒。
跟隨著幽瞳衝過湖泊的妖邪們來繞過藍靜軒放火的那片區域逼近掛滿屍首的黑色竹林,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白芑三人自然不知道他們此時的心情。因為掛在竹枝之上的那些腐屍,居然有許多是他們所認識的。幽瞳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為何鬼域堂右使楊嬌下了死命令不許他們私自渡湖。
原來竟是如此......
“嗚嗚嗚——”酸與鳥的叫聲不像鳥不像蛇,竟似催命的惡鬼。它在半空扭過頭盯著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妖邪,突然鎖定了目標,俯衝而下。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傻了的小妖邪們呆立當場。除了幽瞳等幾個修為頗高的妖邪反應迅速,飛快地向兩側躲開。
酸與鳥的六爪所過之處響起一陣慘叫之聲。殘肢斷臂飛起,各色的血液混雜在一起噴灑四濺。
俯衝而下的酸與鳥每隻爪子上扣住了一隻妖邪再衝向天空,爪下之妖嚇破了膽都忘記了叫喊昏厥過去。
剩下的妖邪總算是反應過來,尖叫著四下逃闖。白芑三人躲在山丘的巨石之後目睹這驚天鉅變,簡直目瞪口呆。原來這所謂的酸與大人是無差別攻擊啊,根本分不清敵我。
這下倒是有趣了,既然他們暫時拿酸與鳥沒辦法,那就只好趁亂先溜了,至少還救出獬豸了。
只是沒有問出總堂的位置,不知道雨臨還能撐多久。想到此白芑心底變得浮躁,她抬頭望向懸於空中的酸與鳥,眼露殺機。
龍舞立刻明白了白芑的意圖,他向白芑搖了搖頭道:“見這酸與鳥的樣子,即使拿下它也未必問得出總堂的位置。還是另想辦法。我們先出去再說。”
說話間,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畏畏縮縮躲在暗處探頭探腦目光朝著山丘這邊搜尋。竟是妖修賀夏北。
白芑不禁冷笑了下,這賀夏北果然是怕死。看他這幅模樣定然是怕白芑給他吞的那顆藥的藥效到了,要暴斃而亡,所以豁出去來尋白芑三人,求一線生機。見到他的瞬間白芑轉念一想,帶上他也可以,很有可能還是要透過他找到總堂的位置。
於是她當機立斷趁亂把賀夏北擄了過來。賀夏北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何事,便已經來到了山丘上的巨石之後。
他發現這片區域四下無人,便猜想到應該是白芑三人。只見他朝著虛空之處跪地就拜:“姑奶奶,我知道是你,時辰快到了,求您賜藥啊。”說著便不斷地磕頭。
白芑眉峰微翹一顆藥丸飛入賀夏北的嘴裡。賀夏北激動得眼角掛上淚珠,連嚼帶咽立刻吞下了解藥。
緊接著白芑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每隔三個時辰你都必須服下解藥,否則你自己知道後果。”
賀夏北臉上一怔,痛苦地皺了皺眉,最後嘆了口氣點點頭:“全聽姑奶奶的吩咐。”
“很好,帶我們退出去。”白芑道。
賀夏北猶豫不決地探出頭又立刻縮了回來。原來酸與鳥已經完全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不斷地扇動著自己的大翅膀發出密如細雨的箭羽,地上那些瘋狂逃闖的妖邪只能停下腳步紛紛拿起武器對抗箭羽。
他們中間只有幽瞳還算鎮定,他的第三隻猩紅之眼已然睜開,渾身如火焰般燃燒著對抗箭羽的同時,還能護住幾個身側的小妖邪。
“退向湖邊,過橋。”幽瞳的獨臂揮舞著他的戰斧,聲嘶力竭地喊道。
白芑冷眼看著這一切,不免也對這獨臂三隻眼的邪修在心中小小地點了個贊。這般情況下還能留下來斷後,讓自己的同伴先走,在邪魔外道中應該算是難得了。
“跟著他們過橋,走。”白芑對賀夏北命令道。
“可是,可是,我怎麼過去。”賀夏北猶豫著不敢從巨石後邁出腳步。確實,白芑三人所在的位置是竹林靠後的那片山丘。而如今山丘下過湖必須路過的區域,妖修們正是酸與鳥攻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