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校場上的將士們,皆在舞臺上發生爭吵後,安靜了下來。他們犀利的眼神,都看向了舞臺上的燕王殿下身影處。
就在季清靈開口大罵季清歌時,臺下的一位齊軍將領“嗖”的一聲,將他的佩劍扔到了舞臺中央。
直i直的刺進了妃紅色地毯,也穿過了妃紅色地毯下的木地板。
那聲沉悶響聲落下後,淳于鑰的一襲白影就落在了高臺之上。他伸出右手食指直指帝瑾宸鼻尖,怒道:
“燕王殿下,你別忘了,你在祁嘉之時,是如何跟我們幾位將領作出的承諾。你說會和蕭王殿下齊心協力,共赴奉棲國助他們平定內亂。
你還說,會看好你的人,不再如何。
可今晚發生在舞臺上的這一幕,你又當如何跟齊軍將士們解釋?”
淳于鑰氣的劍眉狠挑,一雙星目中迸射著冰冷的光芒,問道。
說話時,帝瑾軒也躍至了淳于鑰身邊,揚手幫他拔下了利劍。恭敬的遞給淳于鑰,道:“給。”
關鍵時刻,第一位敢站出來說話的齊軍將領,還是在他記憶深處的那位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淳于將軍。
他連古箏裡藏有暗器一事,都沒敢跟淳于鑰講。
可是以淳于鑰的精明,他自個兒就瞧出來了。
聽著淳于鑰數落著帝瑾宸,並怒斥著季清靈,讓帝瑾軒的眼底,不禁閃過了一絲欣喜。
他走近季清歌身邊,充滿了憐惜的眼神看著她,輕聲問道:“小妖女,你好好兒的,上臺獻什麼歌舞?”
又不是不知道,那季清靈和帝瑾宸都沒安好心?
“我不來,怎能知道那古箏還有暗藏的機關?又如何能知道,他們是那樣兒的盼著我死?”
季清歌狹長的鳳眼裡迸射著嗜血的寒芒,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雲婉凝,還有帝瑾軒。說道:
“不管他如何跟淳于將軍解釋,跟齊軍將士們解釋。在我看來,那位給古箏做了手腳的人,絕對是他們燕王府的人。”
這一回,季清靈替他的影衛們做了替i罪i羔羊。
季清靈當著淳于鑰的面,承認了為古箏做了手腳的人,是她。
“淳于將軍,你可以對我有誤解,但請你莫要錯怪了燕王殿下。為古箏做了手腳的人是我,這一切,他是並不知情的。”
“你胡說。”
季清歌聽後,忍不住插i了句話。她跑到季清靈眼前,伸手直指她鼻尖,問道:“你說為古箏做手腳的人是你,那你現在當著我們大家夥兒的面,把地上的飛針裝回去。”
言罷,季清歌接過韋傾城遞上來的牛皮包裹。“咔”的一聲開啟後,將那些擺放整齊了的抹毒飛針,亮在了季清靈眼前。
抹毒飛針是韋傾城等人在舞臺上拾起後裝上的,此刻在屋簷處懸掛的燈籠亮光的照射下,正泛著森冷的光芒。
那些飛針所折射出的亮光,讓季清靈接連後退了兩步。她唇角微微掀了掀,才顫聲說道:
“你讓我做甚我就去做,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眼前的泛著森冷光芒的飛針,是帝瑾宸還在西涼行宮的雅間之時,就跟她說過的抹毒飛針。
她和她娘君馨蘭把傻子季清歌關在廢棄柴房時,為季清歌灌過烏翎膽毒藥酒。那傻子在面對毒酒時,所作出的掙紮,所發出的慘叫聲……
至今都還清晰的浮現在季清靈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