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靈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道:“季清歌,你少含血噴人。你別當著這麼些將士們的面兒,說……”
“大嫂,你有話就說。”
盡管瞥見了帝瑾宸眼底的那抹不耐了,可季清歌還是佯裝未瞧見。她就要看看,她今天能不能成功的把季清靈給激怒了。
若是讓季清靈當著這麼些齊軍將士們的面兒,再撒潑的鬧上一回。那就算季清靈再努力,怕是也沒法兒跟著帝瑾宸到奉棲國了。
關於季清靈在來西涼之前,都遭遇了哪些不幸的事,季清歌在今日都聽顏風行講了。
由於顏厲和杜桀是兩師兄弟,杜家和顏家又一直保持著往來。所以杜雪鏘和顏風行哪怕是各為其主的齊軍將領,也還是會在私底下說說與緊要事無關的話的。
在騎馬離開西涼州的齊軍行營,前去尋帝瑾軒的路上,顏風行告訴季清歌道:“聽說季清靈的祖母常碧翠到皇城了。”
“嗯。”
季清歌對那常老婆子確實沒好感,便雲淡風輕的應了聲兒。
“我今早聽杜雪鏘說,季清靈已經跟燕王殿下提過了,說要跟你細算下贍養你們祖母的銀兩……”
一聽到顏風行說的這話,差點兒讓季清歌沒氣的罵人了。她一臉憤恨的道:“怕是她想錢要想出病了是不?
她的祖母,憑什麼讓我養?”
“蕭王妃,能不能先冷靜下來,待我說完再議?你這般沖動了,我都不知該如何繼續這話題了。”
顏風行一臉尷尬,道。
“好,”季清歌收起了眼底的那抹不甘,問道:“那行哥哥你就說說,燕王殿下是什麼觀點吧?”
多餘的話,她也沒想去聽。
“燕王殿下肯定要支援季清靈啊,不然,他心裡也不服。”
當著雲婉凝和季清歌的面兒,顏風行把季清靈如何去找顏曦芸借錢。又如何的想透過考試入齊軍,再爭軍功領賞錢還債一事,一五一十的跟季清歌講了。
“她考龐氏親軍,沒入司空大將軍夫人的眼;想入杜氏親軍,人家杜桀又拒絕了;這下,只能看佑王爺敢不敢收她了。”
季清歌的話語,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過她也就鬧不明白了,季清靈找顏曦芸借錢,怎能一下子就借十萬兩白銀呢?
再說,顏曦芸是受燕王殿下寵愛的王妃。她就不信,燕王殿下沒給顏曦芸留零花錢。分明是能借到私房錢的,卻借到了承祥殿的公用銀兩。
這一下,還真是讓她要對季清靈刮目相看了。
都找了燕王殿下那麼位虛偽的男子,竟然還想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太奇葩了簡直。
“在季墨初死後,君氏住在葉府中,就接連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她夢見頭被砍了的季墨初,手中拿著利劍,說要她為他報仇……”
顏風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君氏本就是個貪婪的婦人,她自個兒在季墨初的葬禮上還哭了。
說她不該在季墨初死前,跟他搶酒喝,跟他搶肉吃……”
接連做了好幾晚噩夢的君馨蘭,就懷疑葉府確實是兇宅了。她那麼位貪婪的人,也不敢再在葉府多呆一柱香的工夫了。
便將季清靈叫到了身邊,如實的道:“靈兒啊,你爹這一走,就只有娘一個兒了。這個家啊,也就是真的散了。
本來娘還說,讓傻子的男人蕭王殿下,賠償給咱一筆喪葬費的。結果呢,那喪葬費都還是佑王爺出的。
白白的便宜了季清歌他們不說,還讓娘這心裡啊,堵的慌啊……”
君馨蘭說著說著,就拿手輕輕捶打著她自個兒胸口。她說她接連做了幾晚的噩夢,定然就是季墨初在那邊兒去了,還放不下這邊兒的事。
那說讓她幫著他報仇,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得幫他報。
畢竟她跟季墨初,都做了這麼些年的夫妻了。季清靈都是十八歲的人了。
君馨蘭問季清靈,她這麼位婦道人家,都曉得要為季墨初報仇?那季清靈和燕王殿下畢竟是他們的女兒和女婿,是不是也該跟她表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