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你方才搖頭,是何道理?”
耳邊傳來了皇帝極具威嚴的男聲,季清歌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帝瑾軒。
只見帝瑾軒面容冷峻,從容的道:“回父皇,兒臣在正月開了殺戒,乃是事出有因的。還請父皇明察。”
燕王和季清靈面面相覷,紛紛對帝瑾軒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依你之見,跟昭武副尉季墨初起了爭執,就該索他性命?”皇帝眼神嚴肅的看向帝瑾軒,沉聲道:
“你身為皇子,都尚且如此。往後,還如何令黎民百姓甘願守法?”
帝瑾軒唇角彎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銳利的眼眸掃向離他不足三步之遙的帝瑾宸,冷冷的道:
“兒臣一向都遵紀守法,無論在何時,何地。
若是父皇對此心生質疑,請……”
偏巧在此時,從門外走進了一位大內侍衛。稟告給天子,說顏將軍府的少將軍顏風行,此刻就站在大玥宮門外,懇請面見聖上。
“請他進來。”
皇帝伸手捋了捋胡須,道。
顏風行來到了大殿的訊息,無疑讓季清歌的心,略微感到輕鬆了幾分。
她想,能為季墨初一事作證的人,大抵也只有顏風行了。就算燕王心有不甘,也不能公然在大殿之上,不許顏風行講公道話吧?
如此想著,就令季清歌的唇角,在不經意間翹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那抹笑意讓站在她身邊的帝瑾軒瞧了,是惱也不是,怨也不是。他迅速瞪了季清歌一眼,心裡責怪著她,不該來這是非之地。
迎上了帝瑾軒充滿了責備的眼神,季清歌微微側臉,轉而將視線移向了正走進了大殿正中的顏風行處。
聽著顏風行跟皇上,以及大殿內的所有人,將季墨初一事如實道來。
皇帝聽後,不覺微微點頭,道:“果然如同三皇子所言,並非他惡意為之。”隨即命馮公公筆墨伺候,提筆在絹黃紙上留下了禦墨。
只附在馮公公耳邊,說如此,雲雲。
雖同處在一座大殿之中,但因離的太遠,左右人等就未能偷聽到皇帝交待給馮公公的話。
不多時,馮公公回到了大殿之中。跟著馮公公一起前來的人,還有皇帝的小妹,琳悅長公主帝媛汐;以及皇帝的十七弟,佑王爺帝宇昊。
當著眾多皇室成員的面兒,皇帝語重心長的道:
“關於三皇子殺害昭武副尉季墨初一案,朕深表痛心。
自古以來,天子犯法,理當與庶民同罪。朕身為一國之君,並不會因為三皇子蕭王戰功赫赫,而多有包庇。
因此,朕決定命三皇子以及他王妃季氏,厚葬季墨初。並為季墨初的遺孀君氏,作出相應的賠償。
具體的賠償事宜,可由你們私下相商。
若有異議,朕就將季墨初一案,交由大i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侍郎,會同禦史中丞會審。”
言罷,皇帝犀利的眼神掃向了帝瑾軒,以及帝瑾宸,道:“若無異議……”
“父皇,恕兒臣不能接受。”
帝瑾軒的話音剛剛落下,皇帝就冷喝一聲:“住口!”
面對此情此景,季清歌一臉無辜的看向帝瑾軒,說道:“夫君,妾身自知有錯,才搶了行哥哥的馬匹,前來大玥宮自首。
奈何夫君搶先一步,替妾身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妾身深知,夫君是為了妾身好。
可對於這份大恩,妾身自知福淺,而不敢接受。還請夫君收回之前所說的不實之言,給妾身一次認錯的機會。”
“季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