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當帝瑾軒領著齊軍將士們,途經達柴鄲荒原。夜晚在荒原上安營紮寨時,他聽到司空幽憐的聲音,自營帳外傳來了。
“蕭王殿下?”
“司空少將軍,快快請進。”
歷經奉棲一戰,他倒也對司空幽憐多了些瞭解。他們沒成為摯友,卻能很好的合作,力戰強敵。
他們雖無血緣關系,卻也有親戚的情分在。
盡管他知曉,司空幽憐至今都還暗戀著季清歌。可他心裡也是分外的明瞭,司空幽憐是不會對他的愛妃,做出任何越i軌之事的。
帝瑾軒掀起了牛皮大帳的帷幔,對身著一襲白衣的司空幽憐道:
“請進。”
面對帝瑾軒的客套,司空幽憐反而感到尷尬了。他將眼底的那抹詫異微微隱藏著,低聲說道:
“到了夜晚,牛皮大帳中還是太熱。我見蕭王殿下這邊的大帳中仍然亮著油燈,就過來瞧瞧了。”
司空幽憐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聲,傳入了正在拿藥粉兒滅蚊蟲的季清歌耳際。她淺淺的笑了笑,將手中的藥粉兒擱放在一旁。
洗手之後,為司空幽憐和帝瑾軒各人沏了杯新茶。
在牛皮大帳中,也講究不了太多。只好左右手各端著一杯茶,擱放在了司空幽憐眼前的小凳上。恭敬的道一聲:
“司空少將軍,請慢用。”
司空幽憐聽後,淡淡一笑。道:“多謝蕭王妃。”薄唇隨即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問季清歌道:
“我只是想著,蕭王殿下可能還沒歇息,就過來了。
卻沒料到,還能飲到蕭王妃親手泡的茶。”
言罷,司空幽憐緩緩端起茶杯,眼神複雜的看了帝瑾軒一眼,道:“如此,我就更該送一份大禮給你們了。”
季清歌和帝瑾軒聽後,不禁面面相覷。
按理,司空幽憐是皇親國戚。可他在私底下,卻是極少與帝瑾軒有什麼往來的。
即便他們共同殺過敵,也在河邊一起說過體己話。可在季清歌看來,司空幽憐和帝瑾軒相處時,還是不如他與帝瑾宸相處時隨意。
或許,這與司空幽憐的成長環境有關。因為他是由琳悅長公主帝媛汐養大的。
在龐妃娘娘為帝媛汐下毒之前,她們兩姑嫂間的情分,還是較深的。
“司空少將軍,你可是有話要講?”
帝瑾軒清了清嗓子,對守在門口的劉玉鏡道:“你們好生看守著,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諾。”
劉玉鏡欣然一笑,應道。
“諾。”
站在對面的孫程峰聽了,便也爽快的應了聲兒。
雖然身為一名侍僕,是不該猜測蕭王殿下的心事的。可是孫程峰難免在心裡疑惑,那司空幽憐大晚上的跑過來,究竟是有甚事呢?
於是湊近了劉玉鏡耳邊,低聲說道:
“你說,司空少將軍這會子過來,能有甚事?”
劉玉鏡仰頭看了看高懸的明月,警覺的目光環顧了下牛皮大帳的四周。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燕王殿下的黑色牛皮大帳,低聲提醒孫程峰道:
“他還沒歇息呢,莫出聲兒了。”
“膽小。”
孫程峰鄙夷的眼神兒朝劉玉鏡臉上匆匆一瞥,道:“昨晚,你護駕有功,蕭王殿下可是給你說了,要為你娶親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