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拍攝的是兩位主角,男女主都是童星出道,演技有保證,飾演女主的木雲彤更是當紅小花,屬於流量裡有演技,演技裡有流量的那一派。
男主林清要稍微差點,不過也有幾十部作品打底,算不上當紅但姑且能蹭點正熱的邊兒,屬於但凡有點出軌劈腿的新聞立刻能上熱搜引起粉絲反彈的一掛裡。兩個人被安排著接了不少綜藝,最近正在炒假戲真做的緋聞,姑且不論是真是假,表面上看起來兩個人的確是含情脈脈的。
韓雲遲跟徐繚站在旁邊候著,你笑話我的袖子長,我笑話你的辮子粗,倒是一組和樂融融的情敵。
按照現在劇組裡的風向,韓雲遲很不該跟徐繚說話,容易被打成羅準這邊的人,不過他這個人看起來不知道該說是沒心沒肺還是毫不在乎,愣是沒注意到這點,也可能是壓根不知道。徐繚當然沒有好心到提醒他的程度,因此也就裝聾作啞,跟韓雲遲沒事閒聊兩句,當找個吃盒飯的伴兒。
畢竟他們倆在劇本上都是要吃便當的人,前後腳時間而已。
今天來拍定妝照的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一個個鏡頭感十足,眾人平分秋『色』,面上親親熱熱,肚子裡卻不知道打什麼算盤。棚子裡開著鼓風機,可大燈也沒含糊,惹得像是在蒸桑拿,徐繚背上的汗溢位來,覺得自己的背心脫下來大概能擰下一個月的雨水份來,臉上也不知道是用得什麼粉,愣是一點沒花。
韓雲遲在場下嬉皮笑臉,上了鏡頭卻沒半點差錯,他眉目微斂,將這身帝服駕馭得恰到好處,十二旒下目光凜然,自有一番威嚴氣度,下頜微抬,便顯出天帝的深不可測與城府來。
鏡頭上令人讚歎,下了場就立刻原形畢『露』,韓雲遲拍完下來換衣服,助理急忙拿了冰水跟『毛』巾過來,幫著他一塊兒脫掉這身衣服,就差沒原地蹦跳起來抖掉這一身累贅了。
徐繚眨了眨眼,睫『毛』上垂著汗珠,汪甜拿紙巾簡單幫他壓了壓汗水,化妝師又稍稍補了下妝,就讓人上場了。
通常在鏡頭下的妝要稍顯得厚些,日常情況下看多少會有些不自然,可上了鏡頭卻是恰到好處。剛拿到的劇本里,墨玉這個角『色』往往是不太歡喜的,自打凰丹離去之後,他便日復一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活著,幾乎已成了他唯一的目的了。
可是定妝照絕不能表『露』出這種喪氣來,所以要從其他方面入手。
看著底下的韓雲遲,徐繚心念微微一動。
…………
《凰璃》特殊的模式確定了劇組對時間的苛刻要求。
徐繚無暇顧及《片面》後續,而應肅也儘可能的為他空開行程,將精力集中在新戲上,然而正因如此,粉群悄悄產生著變化。
《片面》剛完結不久,熱度依舊,西皮粉絞盡腦汁想從這部虐戀之中挖出點糖吃,第一集全是回溫哭著吃糖的複習黨,不少沉『迷』衍生同人的西皮粉甚至嗑了真情實感的真人糖。白蘇對徐繚的敬仰與喜愛有目共睹,微博也好,訪談也好,另一位男主人公雖然不在,但是並不影響白蘇談起他時的喜悅與仰慕。
“徐哥他教了我很多!”
“大家都很好,可是徐哥他更特別點,跟他演戲,人會被帶到戲裡去。”
“徐哥是個很好的演員,我想變成他那樣的人。”
……
雖說當事人只是單純的在崇拜偶像,可對於粉圈來講卻並非如此,年下『奶』狗加偶像崇拜,足夠吸引一大群人嗑糖,正因如此,在徐繚接到新劇之後,粉圈也暗『潮』湧動,西皮粉開始提純,漸漸分成不同的幾個圈。
一類是白蘇唯粉,吃《片面》官配,但是不磕真人cp;更嚴重些則暗踩徐繚,聲稱白蘇對徐繚的仰慕之情只不過是公司安排的宣傳;一類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西皮糖,閱盡千帆的三月粉;另一類就是徐繚的粉了。
到底是老前輩,徐繚的粉相當有戰鬥力,跟人撕『逼』毫不馬虎,本來親親熱熱的兩家頓時翻臉不認人,你罵我家倚老賣老搶佔機會,我就罵你家新人上位想抱前輩大腿,雙方撕得水火不容,苦了兩家共吃的小可憐,只能明面上站著一方,暗地裡偷偷『摸』『摸』收集另一方的訊息。
白蘇對此倒是並非一無所知,他向來寵粉,也喜歡跟粉絲親密交流,因此縱然有個別人的過激言論引人不適,他也仍然耐心解答,並且多次說明自己與徐繚並無任何矛盾,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粉頭總是會把他的解釋誤解成委曲求全,好在是大概意識到了白蘇的“良苦用心”,兩家便暫且止戈。
這點讓白蘇相當困『惑』。
飯圈撕『逼』向來腥風血雨又叫人『摸』不到頭腦,總歸是鐵粉黑粉齊上陣,吃瓜群眾看好戲,這樣一場輪流下來,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總之撕到最後,大多都不記得自己最初是在撕什麼了,人嘛,活在世上無非是為了爭口氣。
活像爭不下來這口氣,她們喜歡的人就會因此嚥氣了似的,白叫路人看笑話。
應肅對此饒有興趣,甚至還暗中推手過幾把,白蘇與徐繚都是他的藝人,自然不會厚此薄彼,白蘇暫時缺乏人氣,撕『逼』不是什麼有趣的樂子,卻也能營造表面上的熱度,趁著《片面》剛剛收尾不久,是該抓緊時間為白蘇定下新機會來。
他理智『操』盤,做個幕後黑手,黑或是粉對他而言都是資料,全看怎麼『操』控。
公司近來有所起『色』,各部門也都面面俱到,應肅肩上的擔子稍稍輕鬆了些,便也有時間去為白蘇跟徐繚兩人規劃未來走向,白蘇並不讓人擔憂,可是徐繚狀態實在不佳。
表面上來講,白蘇倒是叛逆的那個,明星與經紀人之間需要充分的信任方可放開手腳,這也是之前他告誡白蘇的緣故,這孩子年輕,可很懂事,稍一敲打就會明白。
徐繚卻不同。
應肅點了根菸,屈指輕彈,一長截的菸灰落在空『蕩』『蕩』的煙盒裡,在一片寂靜裡吐出口煙霧。
他是個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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