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條過了。”
正常情況下試戲是讓演員熟悉下走位跟鏡頭,不過一般能用的鏡頭也會一次透過,女主木雲彤有御用的配音演員,她臺詞念不念得好不要緊,只管對上口型就可以。
拍完這條後眾人聽導演吩咐直接散開吃飯,汪甜已經拿了兩人份的盒飯過來候著了,生活製片想得周全,有菜有肉有飯,沒什麼可挑剔的。韓雲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挪了過來,他飯盒裡的飯菜就跟徐繚大不相同了,他探頭看了看徐繚的飯盒,忽然笑道:“行啊老徐,夠質樸的,跟人民群眾吃一份兒啊。”
汪甜臉『色』一變,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似的,正要開口說話,徐繚微微一挑眉,輕輕拍了下她的背,溫聲道:“慢點吃。”
“嗯……哦。”汪甜低下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徐繚再抬起頭,便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了:“可不是,這不能讓資本主義萌芽,腐蝕我們不是。”
整個圈子就是建立在資本主義上的,這句話當然是打趣。
韓雲遲好像深受啟發,啃著拔絲蘋果點了點頭道:“說得很有道理嘛徐繚同志,為了避免浪費,我先解決這一盒,之後跟你一起深入人民群眾。”他剛說完話,他的助理就把人喊了回去,大概是有什麼事要說,韓雲遲跟徐繚打了個招呼,屁顛屁顛的端著飯盒跑了。
“徐老師,您說他什麼意思啊。”汪甜夾了幾筷子青菜,忽然覺得心情不爽,又挨近了徐繚些,小聲嘀咕道,“來炫耀的嗎?”
這話並非是汪甜無的放矢,而是劇組裡確實有不成文的規定,通常有些地位的演員,生活製片都會先詢問口味愛好,像是跟組之類的演員還有尋常工作人員則統一吃盒飯。韓雲遲是男配,地位跟徐繚其實差不了多少,他有特餐而徐繚沒有,這麼眼巴巴的跑來,難怪汪甜會想偏。
“都怪我不好。”汪甜仔細想了想,又看了看,確定四下沒人後才沮喪起來,連飯都沒心情吃下去了,“要是我去問問生活製片就好了。”
“他未必是來炫耀的,也可能是來提醒的。”徐繚輕聲道,“跟你沒關係,別在意,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吃飯罷了。”
汪甜也壓低了聲音,憤憤道:“可那多掉價啊,人家要是知道了,不是要說你被排擠了。”她忽然頓了頓,像是恍然大悟了什麼,又小聲道,“不然我們打電話跟肅哥說吧。”
徐繚簡直要笑出聲來了,他伸手點了點汪甜的眉心,笑話她道:“你當應肅什麼都能幹啊。”
“不能嗎?”汪甜眨了眨眼睛。
徐繚一下子噎住了,鑑於應肅戰功赫赫,在換角風波下直接搞得定了製片人,他還真不敢說應肅搞不定這些小事。姑且不說應肅能不能,問題是有什麼必要,這只不過是小事而已,這幾年走過來,徐繚實力平平,主要作品也並不突出,沒什麼能跟劇組抗爭的地方,娛樂圈就是這麼現實。
為了“特餐”跟劇組吵一架,也許生活製片會略有態度轉變,可又有什麼用,最多落下個不能吃苦,無事生非,沒大明星的命有大明星的病之類的印象罷了。指不定還被拿捏住把柄,說是不好合作的型別。
真正叫徐繚在意的,反倒是韓雲遲的態度,這人自打進組以來就白目得嚇人,很難說得清楚他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搞事的。徐繚皺了皺眉頭,木雲彤跟林清很明顯是除了拍戲兩不相干,私底下不想有任何接觸,也就顯得韓雲遲的行為格外意義不明瞭起來。
吃完午飯後轉了兩個場景,快到晚上的時候外聯回來了,大概是取到了合適的新景,木雲彤在四點拍完自己的戲份就走了,徐繚在跟另一個女配搭戲,這姑娘是個出道有幾年了,可惜說十八線都稍顯客氣,這次是走運試鏡試上了,上戲還算用心,下戲則圍著林清跟導演組的人團團轉。
憑良心說,她的演技比木雲彤還好些,或者說,更用心些。
晚飯的時候汪甜仍然拿了兩份盒飯回來,本來是六點就散的,林清ng耽誤了不少時間,他會做人,給劇組裡買水買水果,ng後態度也格外誠懇,不管人心裡頭怎麼想,表面上仍是和樂融融的模樣。
汪甜咬牙切齒的嚼著青菜,繼續跟徐繚嘀咕:“某些人童星出身,怎麼演戲還不如個面生的女藝人。”
她年紀尚小,還有些憤世妒俗的正義之心,知曉整個劇組都在刻意排擠徐繚,便看哪個人都不怎麼順眼了。
“有些東西總是要時間的。”徐繚笑了笑,他們倆坐得偏,說些閒話也不擔心,不過仍是說得十分委婉,“什麼手藝都需要打磨,忙人自然沒這時間,傷仲永知道吧。”
汪甜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又道:“那老師你就是那種有時間,也沉得下心打磨的人吧。”
徐繚:“……小甜,說我糊可以不用這麼委婉。”
這話其實倒並不只是單純說木雲彤而已,徐繚自己也是其中一員,拍攝《片面》之前多虧公司安排了特訓找回感覺,否則按照他上輩子那個德『性』,說不準對角『色』的融入度連白蘇都比不過。
兩人開了會玩笑,汪甜也慢慢歡喜起來,一笑臉上就有兩個甜甜的酒窩,徐繚逗她像是在逗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只是覺得可愛,因此也願意費點心思。飯吃到一半,韓雲遲又挪了過來,端著盒飯,他中午倒是真沒說假話,晚上拿得是跟徐繚他們一樣的菜『色』,汪甜嘟了嘟嘴,沒有說什麼。
“徐繚,你晚上有沒有空。”
“什麼事?”徐繚吃飯不緊不慢,瞥了眼韓雲遲,在心中拍板定案:這是個傻子。
“噢,我想等下戲了之後跟你對對臺詞。”韓雲遲興致勃勃的把盒飯放在小桌子上,從衣服裡抽出劇本來——也難為他塞得進去,“你也知道,助理到底不是演員,對起臺詞來總感覺差了點意思,咱們倆又恰好住一個酒店,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徐繚嚼了嚼紅燒肉,點頭道:“可以啊。”
韓雲遲美滋滋的笑了起來。
是個真傻子。
徐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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