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陸遙回到寢室,明顯感覺周圍人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顧家兄弟遇見自己,沒再跳出來發表宣戰宣告;
樓道里、水房裡、盥洗室裡,有許多陌生人笑著跟自己打招呼;
回到屋裡,那三個倒黴蛋一個個都老實了,其他人更是討好般地沒話找話。
說實在的,陸遙並不喜歡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
但混跡在這群一個個眼高於頂的年輕精英中間,適當的風頭確實能給自己帶來一些便利。
好在,老同學徐文劍並沒有刻意巴結、或者疏遠自己,這讓他心裡稍微舒坦了些。
……
而此時的徐文劍,實際上心情相當複雜。
他在聽說陸遙在帝都上學的一瞬間,一方面有些自卑,另一方面又暗暗存了一點“隱瞞身份”的小心思。
徐文劍出身於一個不知名的後勤大學,能來到弗拉爾基,自然是相當不容易的。
——他是今年全國高校“技術比武”的總冠軍。
這個獎項是武備界的最高榮譽,也是後勤大學能來弗拉爾基的唯一途徑。
西南科技武備專修學院,綜合排名80多,但武備系卻穩居全國前五。
像青雲、帝都這種頂尖大學也都有武備系,所以,徐文劍能拿到這個冠軍,幾乎可以說是從屍山血海中一路殺出來的,歷經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磨礪。
他就等著陸遙問,自己是如何拿到弗拉爾基入場券的。
然後自己輕飄飄地來一句,哦,我是技術比武的全國冠軍。
這個逼裝得,毫無煙火氣,簡直滿分。
想想就讓人覺得暗爽。
——呵,你從帝都過來有什麼稀罕的?名額那麼多!
我從後勤大學的圈子裡一路殺出來,那才真叫千軍萬馬擠獨木橋!
然而,徐文劍期待了一個晚上,也沒等到合適的機會。
並且還得知了,自己的這位老同學居然是個曾經擊殺過a級魔物的狠人。
技術比武……
呵呵。
算了,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徐文劍哀怨地搓著自己的襪子,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
第二天早上8點。
弗拉爾基北區野戰訓練場。
所謂“野戰訓練場”,那是真的野戰,陸遙一早乘坐裝甲車從營地來到這邊,發現這裡就是一塊較為平整的荒地,周圍連魔能防禦網都沒有。
十幾位獵魔師負責守在場地四周,時不時打死幾隻途徑此地的魔物,這讓這座“訓練場”顯得十分原生態。
好在現在是上午,多數魔物都處於蟄伏狀態,否則這課就沒法上了。
這也讓陸遙明白了,為什麼上午這段時間訓練營安排了名家講堂,而不去進行野外拉練。
——因為上午野外沒貨!
“嘻嘻,陸教官早啊!”
“陸教官上午好!”
“陸教官幹嘛呢,背講義呢?”
不一會兒,訓練營的學員們也乘車來到了訓練場,不少人主動過來跟陸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