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見是姜彥，他還沒走。

慕長寧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他大力地把整個人提起，強拖了幾步到了旁邊的車前，開啟後座扔了進去。

車門關上，迎面過來的是一巴掌。

慕長寧耳邊一陣鳴響。

姜彥卻絲毫沒有猶豫，咬牙切齒地扳起她的腦袋，又朝她的臉扇過去，慕長寧眼淚都出來了。

她垂著頭緩了好半天，視線才變清晰。

“慕長寧，你本事真大！”姜彥臉色陰沉得發黑。“能讓姓陸的沒完沒了，你在他床上是有多下賤！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長寧費了好大力才說出來話。

“聽不懂？”姜彥額頭上青筋暴出。“陸展安他憑什麼替你買單？他他媽算老幾啊！你說，你是不是老上趕著他，在他面前騷？”

慕長寧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如同擂鼓一般，激昂的節奏把她叫醒。

是她的自尊心。

在姜彥面前，慕長寧從來沒有自尊。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在忍，被他指著鼻子罵她也忍，咬牙忍。

可姜彥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

所有壓抑著的絕望和怒氣，在這一刻如同駭人的湍急浪潮，她置身於此，躲不掉，也勸不退。

她只覺得，再壓抑，她也要瘋了。

和孫柔吃下午茶的時候，陸展安一直在擺弄手機。

“陸少，你喂人家一口嘛。”孫柔有些不滿，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陸展安碰碰她的臉，拿起刀叉從自己的盤子裡叉起一塊蛋糕送到她嘴邊，看著她故作驚喜地說著“好吃”，他笑笑，把手收了回來。

“陸少，我一會兒還想去逛逛，我的手包都舊了，想買個新的。”

孫柔話說得小心翼翼，這幾天陸展安陰晴不定，她不敢惹他，生怕自己要得太多討他煩，可又不想放棄好不容易和他出來逛街的機會，只能邊說邊觀察起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