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一凜,稽首一拜地道:“拜見宮主”。
皇甫道神輕輕頷首:“諸位有禮了”。
旋即拂塵一擺,虛邀一聲:“請諸位入座”。
待眾人依言入座後,殿內磐音大起,鐘鳴環繞,清樂入耳,心神為之澄澈,略微沉靜。
皇甫道神環視一週,不自覺輕輕頷首。
而今的浮黎方才是真正的強盛!
首先六大洞主盡皆歸位,還有桓彝、萬聖兩大道尊尚且虛位以待,算上他皇甫道神,現在太清宮明面上便有足足九位道尊!
而且據他探測,似乎從神幽洞天內又出現兩位‘準道尊’存在,之所以稱為準道尊,乃是因為其實力僅有道尊的七成戰力,想來應是神幽洞天內的土著了。
再加上玄真洞天內隱藏的三位道尊,靈瑤洞天內的司馬乾以及他太清秘境內隱修的五位大供奉,整個浮黎仙山竟有接近二十位道尊存在!
這些人,都是浮黎仙山積蓄了數十萬年的真正底蘊吶!
而這,還未曾算上蕭隋、柳舟、太虛洞主以及皇甫懿這四位蓋世大能!
也正是因為這份足以震懾整個靈神域的強悍底蘊,才可以容忍太虛的破門自立,蕭隋的飛昇天外,以及神魔鬼的聯合入侵。
這一刻,皇甫道神心神振奮,,頗有天下英才盡在轂中的豪邁。
他目光落在司馬元身上,含笑道:“司馬洞主安然歸來,實乃可喜可賀。”
司馬元聞言俯身稽首,恭聲道:“多謝宮主掛念,也多謝諸位洞主關心,今番能順利完成山門任務,小子豈敢居功,幸賴山門庇佑,老祖庇佑,司馬方才險中脫危,未曾隕於歹人之手。”
他語氣一頓,抬眼看著皇甫道神,笑道:“想必那位太虛洞主前輩也有歸服山門之心,否則小子縱使舌綻蓮花也無法說動。”
皇甫道神含笑點頭,繼而稍稍沉吟後,言道:“鑑於今次司馬洞主為山門立下大功,也讓靈神域外增加一層防護,山門當有重裳。”
他看著有些興奮的司馬元,笑問道:“不知司馬洞主有何心願?”
眾人聞言卻神色不一,尤其是陳景清更是色變連連,這小子剛入道尊便立下大功,而今又出使太虛攜功而歸,堪稱如日中天,如此之勢,實在不宜阻擋。
他看了眼蕭毅齋,此時此刻當真是阻擊此人的大好時機麼?
陳景清心中一嘆,此子根基壯大、大勢已成,無法再動搖,理應暫避其鋒芒啊。
而下方司馬元沉思了一下後,向著上方皇甫道神拱手道:“司馬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宮主應允。”
眾人頓時豎耳,凝神靜聽。
皇甫道神輕輕頷首:“還請司馬洞主明言”。
司馬元輕輕垂首,輕聲道:“宮主也知,我司馬氏族因當年之事支離破碎,不僅家父被禁魔谷,家母更是一去多年而未歸,誓要眾生侍佛。小子懇請山門,赦免家父之罪,並向琉璃佛界發出告令,將家母送回。”
說完他向皇甫道神躬身一拜,“司馬願將所立之功盡數獻出,以換兩位血親歸山,還望山門恩允。”
此言一出,太清宮寂靜,山門沉默。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眾人方才響起一道聲音。
“司馬洞主孝悌之言令我等敬佩,司馬乾道友被囚多年,已贖其罪,可以放歸,宮主嫡妹皇甫靜遠赴西域,自囚於佛國也不妥當,按理說兩位賢伉儷可以回山歸宗,以承繼山門大道,共襄靈神禦敵盛舉。”
眾人愈聽愈不對勁,這話似乎在朝著司馬元啊。
可這話從陳景清口中道出,卻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莫非他要向司馬元示好?
可緊接著眾人便心中一凜,暗道厲害。
只見陳景清向著司馬元微微拱手一禮:“故而赦免司馬乾、皇甫靜兩位賢伉儷之事,乃是山門應有之責,也是我浮黎上下眾望所歸之意。”
這時他語聲一頓,輕嘆道:“但當年之事的真相畢竟只有我等幾人知曉,而且也只能我等知曉,切記不可外傳,畢竟一旦洩露,引起靈神九域恐慌,恐會造成俗世與修道界的混亂,衝亂上下秩序。屆時,不禁諸多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齊齊跳出,恐怕就連妖魔鬼道之流都會跳出來混水摸魚,屆時便會出大亂子啊。”
說完他向著司馬元再次躬身一拜:“此不僅是陳某一點淺見,相信更是在場諸位道友心知肚明之事,想來也頗為認可。”
他看了看司馬元,猶豫了片刻後,目光復雜,似是頗為惋惜地道:“還請司馬洞主以大局為重,勿要橫生枝節!”
陳景清一旦滴水不漏的勸解之後,殿中陷入沉寂,人人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