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眼神愕然,旋即醒悟,原來這位居然不認識顏月,不過轉念一想,便知這在情理之中,畢竟雖說桓彝已然進階道尊,但在兩百年前也不過區區靈神後期,即便在這條路上走了多年,但靈神後期,終究還是靈神後期,而非道尊。
故而恐怕他連顏月的真面目都沒瞧見過也不一定。
他笑著道:“這是顏月,現為太虛宮主,也就是真德天后。”
此言一出,桓彝失聲道:“真德天后?原來仙子便是真德?”
話語出口,他便鬧了個大紅臉,有些羞慚不已。
南宮顏月仿若並不在意桓彝如何看她,只是輕輕點頭,“桓老客氣了”。
從始至終,她都只是這兩句。
兩人之間,似有一條無形的距離,將二人隔離。
司馬元明白,這條距離,被喚作‘境界’!
也是司馬元與她結為道侶,方才令與他同行,否則區區道尊果真能喝她相提並論麼?
她沒趾高氣昂地俯視桓彝已經是看在司馬元的面子上了,否則誰敢將一位聖人如此輕視?
除了兩口子,還能有誰?
不過,這一切,桓彝自然是不知道了,他只是有些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司馬元的道侶,便是真德天后!
他自家還不知這個訊息傳出去會給世人造成多大震撼。
畢竟,這位被譽為靈神域第一聖潔的存在,居然就這般被一頭雛豬給拱了,無疑會讓多少數百年上千年的修士扼腕流涕,痛苦不已。
看著真德天后那副平淡神色,桓彝心中黯然一嘆,再次看向司馬元的目光有些不同,要知道在他們這一輩,幾千歲內的修士,無一不是這位太虛仙子的仰慕者,心心念念多年之後卻發現這個仙子已然成為一個後起之秀的道侶,而且觀其對司馬元言聽計從的模樣,儼然早已被司馬元‘馴服’,成為一個賢內助了。
他不禁暗歎,山門裡都說司馬元被放逐了,在太虛洞天的日子必然不好過,誰知道他居然連人帶洞天一併給收了,這結局不可謂不令人驚詫。
少頃,桓彝恢復過來,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是羨慕、嫉妒,還是其他的醋罈子,他稍稍定神之後,方才對著司馬元沉聲道:“不知司馬道友為何要打聽秘境之事?”
司馬元微微皺眉,似有不悅。
桓彝族苦笑,擺手道:“桓某並非有意打探道友秘事,只是我神幽秘境其實並不全在洞天掌控之下,想必道友當初掌執神幽之際,也並未聽到有關秘境之事吧。”
司馬元眉頭皺的更深了,問道:“為何?”
桓彝輕嘆一聲,目光復雜,忍不住再瞥一眼真德天后,隨即心中再次一嘆,問道:“司馬道友可知緣何我浮黎會有太清宮的存在?”
司馬元目光一閃,稍稍思忖之後,便問道:“莫非這秘境在太清宮掌執之下?”
桓彝頷首道:“不錯”。
他語氣一頓,故作深沉片刻後,見兩人仍未答話,他有些尷尬,繼而沉聲道:“五十萬年前,我浮黎本是七大洞天聯合掌執山門,麾下三千小界俯首聽命,境外尚有數萬小山主眾星拱月,使得我浮黎一度昌盛,幾近靈神域第一勢力!”
他目光之中,滿是崇敬,輕聲道:“那時,老山主尚不過是太清宮主,一介可有可無的小卒子,而七大洞主卻是整個靈神域都響噹噹的大人物,盡皆道尊巔峰,乃至可與準聖一戰!”
司馬元目光閃爍,似有流光溢彩,他當即問道:“不知,當時的山主又是哪位前輩?”
桓彝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後,緩緩言道:“蕭隋蕭老之祖父!”
司馬元心中大震,繼而問道:“那位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