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聞言身形一僵,兩人都是當世俊傑,何況是夫妻一體,自然明晰對方心中所想。
南宮既已猜到司馬元將會亂來,但卻不會置之不理。
而且她也沒有那種‘你為我死,我很快樂、很得意’的虛榮感。
她只有濃濃的擔憂與不放心,毫不猶豫地對著司馬元言道:“不管月兒日後如何,你不可去尋我本體的麻煩!”
話語中看似對本尊的袒護,實則是對司馬元的關心!
她擔心司馬元一時犯傻去觸怒那位,雖說兩人察覺太大,司馬元或許一生都難以遇見本尊,但不知為何,南宮顏月有預感,一旦司馬元前往虛明天,必然會想盡辦法謀殺那位本尊。
而對於本尊的深不可測,南宮自然一清二楚,司馬元倘若果真前去,簡直連螳臂當車都算不上。
畢竟仙人之上的存在,對於區區道尊來說,猶如無垠廣漠之沙中一慄。
或許司馬元甫一流露出敵意,便會被那人察覺。
而一旦被其鎖定方位,不管司馬元身在何方,都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便是仙人之上的恐怖!
祂即是天道,天道即是祂!
這與洞天之靈有本質的區別。
而司馬元聽完南宮顏月的‘警告’後,他沉默不語。
沉默,便是婉拒。
更是反對。
南宮顏月不用問就知道,司馬元是鐵了心要去域外尋本尊的麻煩了。
她面露愁苦,悽然哀婉地道:“夫君,算月兒求求你了,難道你真要咱們的孩子一下來就無父無母麼?”
“夫君,你想想倘若換作是你,真的想要自己的孩子成了沒爹沒孃的孤兒麼?”
司馬元心中一顫,他自然想到了自家的遭遇,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好好好,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就是!”
南宮顏月破涕為笑,繼而將頭邁入司馬元懷中,啜泣不停。
看著懷中佳人如此為自家殫精竭慮,不僅不惜犧牲聖人境界為自己生兒育女,還因自家意欲魯莽的行為而擔驚受怕,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他愧疚地攬著南宮顏月,貪婪地吮-吸一口體香後,喃喃自語地道:“月兒,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捨不得你,捨不得你啊。”
“你可是我爹孃親認得兒媳,怎麼能就這麼離開我呢?”
“你走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他再次無聲流淚,“不要走,誰都不能將你帶走,誰也不能!!!”
“不能!!!”
南宮顏月面容悽苦,但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腹後,眸中閃過一絲慈愛。
其實她本可以在此停留許多年,但如此一來,便需要她消耗太多的法力。
但如此一來,自己孩子出生不過一平凡孩子,與常人無異,那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尤其是生在這個到處都充滿殘酷的修真法則的世界裡,倘若修為不濟,或者大道無望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