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爾搖了搖頭,“看團長的臉色,估計不是要對付多少個的問題。聽說菲德團長曾經和薩蕾莎交過手,難道團長對那個皇室成員有什麼想法?”芬里爾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但提到“皇室成員”的時候,那個耳朵靈敏,早就習慣在酒館內偷聽各種小道訊息的酒保還是把眼睛的餘光掃向了這邊。
“既然預定了包廂,那我們上去再說。”菲德朗聲說到。
芬里爾舉起了木酒杯一飲而盡,“那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喝酒,我才下來的。”
四人走上了二樓,那些衛兵在簡單的詢問後就讓四人進入了包廂。站崗的衛兵彷彿收到了命令,不能影響這裡的酒客。菲德猜測是因為帝國將領不想做出擾民的事情,害怕這裡的公國民眾會反感作為入侵者的東奧古那帝國軍。
走進義軍拿到手的四號包廂時,奧克塔維亞正靠在牆邊坐著,一隻耳朵貼在牆上,一條腿伸直平放,另一條腿彎曲撐地,兩隻眼睛同時看向菲德這邊。
“安靜,我在聽著隔壁的動靜。”
阿婭娜也靠了過去,而芬里爾則說:“明明隔著兩個包廂,怎麼可能聽得到,你又不是貓。”
菲德看到阿婭娜聚精會神地傾聽牆後面的動靜,他和維加、芬里爾只好坐在了木桌旁邊。包廂裡除了酒瓶外,還有火爐、烤架和煮具,甚至還有兩張簡易的床,看來這個地方是準備給有錢醉漢的。
等到阿婭娜和奧克塔維亞都停止了竊聽後,菲德才把薩蕾莎的情況告訴了奧克塔維亞。對方顯然不知道薩蕾莎是誰,但當菲德把荒原之蟒的情況說完後,這個義軍幹部卻給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建議。
“把薩蕾莎和其他軍官殺了,只帶走她的頭和羅賓。”
“不行。”菲德第一反應便是否定,否定了奧克塔維亞的打算。
“為什麼不行?”
“因為…”菲德看了一眼阿婭娜,“因為…”菲德遲疑許久還是沒能說出理由,但菲德清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單是對方那特別的髮色就讓菲德無法下手,哪怕對方是敵對陣營的人。
奧克塔維亞不解地看向維加和阿婭娜,想要尋求答案。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是團長的決定,那就遵從好了。”維加一秒就摸出了貼身短劍。
“我們的團長是怕得罪東奧古那帝國的大人物嗎?”芬里爾的膚色白裡透紅,喝了一點酒後更顯俊美,“我記得菲德團是殺死帝國宰相之子的男人,那個叫卡洛斯的騎士團團長…再多殺一個也不會改變什麼。”
連阿婭娜也默默地看向菲德,最終菲德在閉上雙眼後說道:“把她也一併抓住吧,她活著比死掉更有利用價值。”
奧克塔維亞搖了搖頭:“擄走羅賓或許不會怎麼樣,但把皇帝的堂妹也劫走可能就會遭遇無數追兵。你確定我們能全身而退嗎?”
“殺死她就能全身而退?”菲德反問到,“你們幾個負責其他人,薩蕾莎交給我。”
準備好行動的眾人派出維加通知酒館外的其他人,又派出喝了一點酒的芬里爾先去試探。芬里爾裝成醉漢去尋找廁所,假扮誤打誤撞的芬里爾硬是突破了那幾個精神不集中的衛兵,走到了羅賓所在的包廂前。
“你們要做什麼啊?我可是馬哲尼公國人!你們的手別碰我!我可不是你們的奴隸!”
這一番大聲叫嚷當然被包廂裡面的人聽到了,一個友善的帝國軍官立即走了出來,芬里爾也在眯眼中窺探到包廂裡的一些情況——有一個帝國軍官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羅賓正和另外兩個帝國軍官談笑風生。而穿著淺紅色鱗甲,顯得比較拘束的薩蕾莎則盤腿而坐,背對著門口。
“噢,原來是我搞錯了…好吧…”芬里爾沿著原路往回走,搖晃著走到走廊盡頭才找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確認了隔壁包廂的情況後,阿婭娜突然說道:“那個房間裡不只有六個人,還有第七個人。”
奧克塔維亞皺了皺眉,“我怎麼沒聽到?”
“第七個人就像一棵靜止的樹,站在芬里爾隊長沒看到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實力強勁的護衛。”